10點10分，到達網吧。

昨天上晚班的同事還坐在前臺打瞌睡，網吧門口的攝像頭被同事一如既往地遮瞭起來。隻要是這個同事上晚班，第二天早上8點之後到接班的人上班前，他都習慣性地把攝像頭遮住，好偷懶打盹兒。

宋河拿出桌子裡的簽到表，在表上寫道：“9:30到崗。”

宋河拿起水杯喝瞭口水，穩定氣息後把同事搖醒。

“還睡，都下班瞭。”

同事猛地坐起來，擦瞭擦嘴邊的口水後看瞭看頭頂的表，10點15分。

“哎呀，我不行瞭，我回傢睡覺去瞭。”

正要走，被宋河叫住，讓他給簽到表簽字。

同事看都沒看，直接在宋河寫的時間後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邊簽邊叨叨：“這摳門兒老板，天天凈想這些損招，讓我們相互監督打卡上班，我給你簽字確認打卡上班時間，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老子要不是這段時間手頭緊，我才不來幹，這個月完瞭，我就走人。”

同事罵罵叨叨地拿起自己的東西下班瞭。

宋河把簽到表放回抽屜，保管好。

5月底，張警官和寇警官來到酒吧，向老板出示證件後，老板拿出簽到表並證實：“宋河她當天正常上班，還提早瞭半個小時”。

“和她交接班的人呢？”

“我們網吧的員工，都是幹一段時間就走瞭，之前和宋河一起搭班的那個人，早都辭職不幹瞭。但是，宋河當天簽到表，就是他簽字確認的。”

此時訊問室內，警方他們在詐宋河。

如果當天馬軍確認看到的就是宋河，他們為什麼要安排一場不需要的指認。

因為他們所掌握的唯一證據就是馬軍的證言，但是馬軍作為利害相關人，隻有他的證詞，不能證明馬軍當天確實在學校，即便當天馬軍在學校也無法證明他當天在教室看到的是宋河！

對方的證據千瘡百孔

但，宋河確定自己做得萬無一失，

朱警官對宋河吼道：“都到瞭這個時候瞭，你還不坦白交代嗎？5月3日那天，你到底去沒有去學校！”

宋河放松瞭姿勢，背靠在椅子上說：“我確定那天沒有去過學校。”

從警局出來後，宋河思緒萬千。

無數個午夜夢回，宋河在想就是那一瞬間，宋河選擇的那一瞬間，仿佛扣動瞭扳機，自此刻起，一切已不複既往。

宋河曾經反問自己，為什麼，當時自己有機會救她，如果救瞭她，現在又會怎樣。

那一瞬間，似是一種本能在宋河腳上生瞭根，阻止宋河做出任何動作。

宋河把手裡喝完的礦泉水瓶捏扁，投入垃圾桶，

一切都沒有如果。

第 18 章

幾天前的訊問室內，張警官拿著手裡的照片和面前的人反複對比，他也很難相信，自己面前這個人就是照片上的馬軍。原本的青蔥少年，現在胡子拉碴一大把，渾身散發著惡臭，衣服上散亂分佈著不知是痰、口水、嘔吐物還是什麼東西幹掉的痕跡。

馬軍坐在訊問椅子上低著頭。

“馬軍？你是不是馬軍。”張警官先核實身份，但是對面的人頭也沒擡，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明顯看得出，精神有些問題。

朱警官來瞭，他進門後把案卷摔在桌子上，發出的響聲把馬軍嚇瞭一跳，但是他還是沒有擡頭。

朱警官勸告馬軍：“行瞭，別裝瞭，說說看吧。”

馬軍死鴨子嘴硬，仍舊不肯合作。

“你爸那邊，為瞭輕判，戴罪立功，已經把你揭發瞭，你還在這裡硬挺著，有意義嗎？”

馬軍聽到這裡終於肯把頭擡起來，眼神精明、清晰，斷然不可能是有精神問題的樣子。

馬軍這頭兒還在猶豫，朱警官直接一劑猛藥，把他激得恨不得原地蹦起來：“你不願意說，是因為你知道你爸對這件事瞭解得不多，也告訴不瞭警察什麼？還是說。”

朱警官停頓瞭，他站起來，特地繞開桌子，來到馬軍跟前，看這個馬軍：“袁永婕就是你殺的！”

馬軍這個縮頭烏龜，立馬否認：“不是，真的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解釋。”

朱警官把DNA報告甩給馬軍，馬軍看到報告上顯示袁永婕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他的，100%。

朱警官把報告抽走：“說！怎麼回事。”

“我，我，誰知道就這麼寸。”馬軍雙手抱頭，後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