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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迷情(71)

作者:卢意 阅读记录


而倒在一片血水裡的人,胸口還在汩汩往外放血。

雨勢越來越大,對方後補的兩槍射中蘇哲堯的腿和小臂,在他失去全部意識之前,耳邊全是警車鳴笛聲,以及眼前無限循環的她放大的口型。

她沒叫出口的那聲“蘇一”,他分明聽見瞭。

那天蘇哲堯身上中瞭兩顆子彈,但他卻隻聽到一聲槍響,那一槍沒有打在他的身上,但卻穩穩狠狠擊中瞭他的心髒。

在他心上,用力地開瞭一槍。

滬城28

蘇哲堯醒來的時候, 在深圳碼頭附近的一傢醫院,胳膊和腿都不能動,但心率尚在。

腦袋有些混沌, 記憶如一團胡亂纏繞的線圈, 他看著自己裹著石膏的胳膊, 下意識想要去自首。

射中金願的那一槍,他以為是自己搶過來槍的那一瞬, 不小心扣動的扳機。

閉上眼睛全世界都在下血, 像是植物人突然醒過來,身體還是麻木的, 隻有心在疼。

昏迷瞭兩天半, 蘇哲堯意識完全恢複的時候, 已經是二月三號,蘇穎樺和蘇冉趕到醫院, 雙眼通紅。

蘇冉正逢寒假,一直惦記著蘇哲堯的安危,說什麼也要一起。

蘇哲堯第一時間報瞭警。

深圳警方與澳城警方聯合辦案, 當天就逮捕瞭袁鳴聲, 但無論怎麼搜查,都沒有找到蘇哲堯口中的那位女性受害人的蹤跡。

案發當天澳城暴雨, 什麼血液、DNA都被雨水沖刷幹凈,當槍聲消失,雨聲肆意, 蘇哲堯毅然決然跳進水裡,卻不知道是怎麼上的輪船的甲板。

“這事兒不是袁鳴聲做的。”蘇哲堯堅持向警方陳述這一觀點。

由於渾身多處骨折, 蘇哲堯的軀幹不能活動,平躺在病床上, 視線隻能望著天花板,像是要透過那些塑料隔板,看穿雲層,看向另一個世界。

沒有人看見他眼裡的暗傷。

呼吸像是偷來的。

而那個重新賦予他生命的人,卻不知去向。

-

這一年的春節,是蘇哲堯過過的最最“溫馨”的農歷新年。

蘇穎樺難得空閑在傢,和蘇冉、蘇可卿一起研究瞭居傢佈置,三人分工,將別墅換瞭副新面孔,三人輪班盯著蘇哲堯,以免他拖著傷殘的身子還想往外跑。

八個億系為謠言,他實際贏瞭約三個億,後面兩天又在徐岑安的包廂裡全部吐瞭出去。

袁鳴聲和他一起上的賭桌,大部分時候跟著蘇哲堯下註,下桌的時候,兩個人都遭受重創。蘇哲堯不僅將這趟攜帶的所有輸瞭個精光,甚至還動瞭一筆路東文中轉到他卡裡的資金。

袁鳴聲懷疑徐岑安使詐,蘇哲堯一言不發,三個人面面面相覷,局勢緊張。

這是蘇哲堯人生中第一次輸錢,一輸就輸瞭個大的。

但隻有他知道,這種局面的扭轉,恰恰最考驗蘇卓。

他蘇哲堯身無分文地回滬城,不知道會引來多少奚落,蘇卓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看他洋相,還哪裡需要搞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但將計就計也是一計。

蘇哲堯故意走進的袁鳴聲的陷阱,目的是幫徐岑安挖出他的罪行,送他進去。

徐傢和袁傢明面上不能傷瞭和氣,但若是袁鳴聲自己犯瞭事情,徐岑安便不用再擔心他成日裡打景圓兒的主意。

隻是沒想到計劃突變,袁鳴聲一直沒有出現,雖不知後面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瞭問題,但他猜測與徐岑安有關。

定是他那邊有瞭變數。

蘇哲堯在心裡暗自定下期限,半個月,如果到元宵節後警方還不能查到金願的下落,他便是拄著拐杖拖著一條腿也要親自去澳城尋她。

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想法,這個春節,蘇哲堯當作最後一個新年度過,他難得事事順著蘇冉,也不正面和蘇卓起沖突,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的時候,甚至還先聲奪人,說:“我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否則這會兒你應該也在警局裡。”

袁鳴聲入獄是因為非法制造、買賣、儲存槍支,擊中蘇哲堯的那兩枚子彈皆是出自袁傢的槍,這一清剿行動查獲瞭數百支□□,據說袁傢望多年前就勸誡過他收手,隻是他表面聽從,暗地裡將工廠縮減,數次遷移地址,竟還保留瞭些老部下和這些槍支。

袁鳴聲對此罪供認不諱,卻無論如何都不承認襲擊蘇哲堯是他所為。

而關於那天碼頭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光是身型就與袁鳴聲不符。

“我們原本有動他的計劃,但是計劃還沒有實施我這邊就出瞭狀況,人是我安排關起來的,但卻並沒有想過要取他性命。”袁鳴聲的證詞和蘇卓的能對得上,也與蘇哲堯的猜測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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