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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迷情(70)
作者:卢意 阅读记录
他知道自己的賭運極好,如果在澳城嘗到太多甜頭,蘇卓絕不會坐等他回滬攪亂春山集團現在的局面。
八個億,加上路東文那邊以聯姻作為要求,答應暫借他的二十億,全部投入到和徐岑安的柏林人度假酒店項目,春山集團如若想分一杯羹,必然要對蘇哲堯的任命重新再做調整。
蘇卓———隻能出局。
但說實話,在得知蘇哲堯為瞭這個項目,真打算去和北城一位千金聯姻的時候,她是真的想過要和他一刀兩斷。
當然,如果他有命去聯這個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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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堯失蹤多日,第一個發現這事兒的人是蘇冉。
金願1月28日出發去澳城,莊裕送她去機場的車上,蘇冉也在。
他們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蘇卓,小姑娘盯著她看瞭好半晌,沒有說一句話,卻仿佛在想事情。
莊裕介紹說:“這位是你阿堯哥的紅顏知己,一起上戰場的好兄弟。”
故意開這種玩笑,因為他也覺得金願的身份上不得臺面,蘇一將來要娶的女孩子,即使不是像淩初、蘇冉這般傢庭出身的大小姐,也斷不可能是金願這種無名之輩。
況且聽說她有個弟弟,現在正靠關系放在“蘇一”幫忙,她渾身都散發一種“撈女”的味兒,即便是對蘇一情比金堅,莊裕也不看好他們。
蘇冉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約莫一兩分鐘以後,她一拍大腿,驚呼:“你是我阿堯哥手機桌面上的那個女明星!”
此話一出,金願和莊裕皆是一愣。
在蘇宅,蘇一和其他人的領地是完全隔絕開的,不同的樓層不同的劃分,蘇一對自己的東西占有欲極強,在傢裡,他從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東西,包括蘇冉。
他的手機,最最私密的東西,鎖屏一向都是系統自帶,消息從不在通知欄可見,但不偏不倚被蘇冉拿到過一次。
當時她意外看到的那張桌面壁紙,是一位長卷發女郎,身穿紅裙,站在威尼斯大運河旁的照片。
蘇冉去過水城威尼斯,但沒見過澳城的威尼斯人,所以蘇哲堯當時騙她說是一位華人女明星的時候,蘇冉竟然就那麼信瞭。
卻原來,都是蘇哲堯拿來騙她的謊話。
真把她當小孩子騙呢。
心裡一瞬間五味雜陳,金願側身去看窗外,滿目蕭條,她忽然眼睛泛酸,回想起那張照片拍下時的情景。
那張照片是他那天拍的哪一張?她都沒見過的照片,他是什麼時候拿來做的手機桌面?
金願心裡有團火在燒。
莫名遺憾,那天如果擺脫路人幫忙拍一張合影就好瞭。
他們還沒有一起拍過照片呢,要是真埋在一塊兒,碑上連張照片也沒有。
說來可笑,滬城蘇傢的外孫,即便再不受寵,又怎麼可能和她埋在一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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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堯被綁在那片廢棄的廠區,整整十天。
這十天,袁鳴聲一次也沒有出現,他們的計劃暫停地莫名其妙,甚至時間已經到瞭袁鳴聲要帶景圓兒走的1月26日,外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蘇哲堯隻能坐以待斃。
金願出現的時候,蘇哲堯第一反應以為這人是景圓兒。
廠房就在徐岑安即將開建的柏林人度假村裡,此時還是荒涼的工地,平日裡無人踏足。
負責送食物和水的工人常戴著面具,腰間別一把仿制槍,看著很唬人。
如果景圓兒要跟袁鳴聲走,這兒是他們彙合的地方。
經過金願之前幾次的幫忙,袁鳴聲已經成功拿到她補辦好的港城身份證,萬事俱備隻欠金願幫最後一個忙。
沒有人猜得到,這個忙即使現在找上門來都多餘。
景圓兒死瞭。
死在蘇哲堯失蹤的第二天。
所以沒有人可以帶走或者留下她。
卻有一個人可以冒充她。
一月的最後一天,澳城平均溫度15攝氏度,小雨,東風4-5級。
金願穿一件黑色鬥篷,濃妝豔抹,出現在那間廢舊的廠房,她解瞭蘇哲堯身上的束縛,拉著他逃亡,就像第一次他們相遇在威尼斯人一樣。
風雨無阻,他們的手在漆黑的一片廢墟裡攥在一起,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抵達碼頭,是一片新的混亂。
蘇哲堯和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對方手裡的槍子彈已經上膛,惡狠狠地抵著他腦袋的時候,額頭上的汗珠和雨滴混在一起。
猛地推開身上的人,蘇哲堯搶過來他手裡的槍,還來不及反應,他聽到瞭“砰”的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