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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6)
作者:恭安 阅读记录
“我就是讓她聽見,我就是說給她聽的,她真要能聽見去一句半句那才好呢。”
黃玉美的埋怨如幽靈一般遊蕩在薛子蘭耳邊,久久不散。
她一雙眼空洞洞望著漆黑的屋頂,心想,這個傢怕是待不下去瞭。
離傢
天剛麻麻亮,張行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雙眼瞪得像銅鈴,毫無睡意。
他掀開被子起身,套上一件短袖,走到井邊用涼水沖臉。
冰冷的井水撲在臉上,無法沖淡他內心一團熾烈的火,滿身精力無處消散,拿起斧頭在院子裡劈柴。
他實在睡不著。
想到要娶媳婦,他面赤心熱,渾身使不完的勁。
這會兒的薛子蘭還是個大姑娘,喜歡紮兩條麻花辮,用紅繩綁成蝴蝶結垂在兩肩。
話不太多,總是默默做事。不像後來,拉著門口路過去買菜的鄰居也能嘮嗑半天。
常年下地幹活的緣故,她皮膚不太白,一雙手佈滿老繭。
他的發小周遊曾對他的選擇表示疑惑,不明白為什麼他挑中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人。
原因其實很簡單。
有次他心情不好去湖邊吹風,碰見薛子蘭嚴肅訓斥幾位下水遊泳的小孩。
當時正值雨季汛期,水面上漲明顯,小孩貿然下水,發生事故的可能性極大。
他站在岸邊不遠處靜靜看著薛子蘭一通大道理勸退幾個準備下水的小孩,心裡頓時覺得,這是個既善良又有責任心的姑娘。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沒錯。
往後的日子,薛子蘭跟著他,無論富貴貧窮,毫無怨言。
她溫柔又體貼,善解人意,兩人結婚多年從沒爭紅過臉。
剛結婚那陣子,手頭拮據,日子過得緊巴巴,好幾次他都差點崩潰,薛子蘭隻是輕輕挨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肩膀,溫柔地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生活會慢慢好起來。
她就像村後的平洋湖,表面溫柔平靜,內裡蘊藏無盡力量。
娶瞭薛子蘭,他從不後悔。
唯一懊惱的是自己能力不夠,沒法讓她過上富裕日子。
這是他後來決心去挖礦的根本原因。
80年代末,私人采金的政策逐步開放後,西部淘金熱席卷全國。村裡遊手好閑的後生一批又一批前赴後繼。
他放不下他的傢庭,猶豫瞭兩年。
兩年間見證不少人平地起高樓,一夜暴富,窮小子搖身一變成為千萬富翁,他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再也沒有阻礙。
一切沒有想象中那樣順利,淘金是個艱苦的過程。
開采手續,購置機器,雇傭人工,哪一項都要用錢打點,沒錢隻能賣苦力。
他運氣好,跟著老師傅進礦山,第一天就見瞭金,可惜金礦不是他的,他隻是個操作工。
機器設備昂貴,大多數礦山采用人工苦力挖礦,開鑿,搬運,碎石,煉洗……一道道程序下來,總有些從指縫中流出去的邊角料。
他靠著這些邊角料攢下第一桶金,隨後組建自己的團隊。
期間有過低谷,一度面臨破産解散。
天不絕人,兩年後他挖到一座金礦。
正是這座金礦,給他帶來滅頂之災。他是後來才明白,淘金的兇險與艱難不在開礦,在獲得財富之後的階段。
明明他沒有聲張,消息不脛而走,傢鄉傳得沸沸揚揚。
招致的羨慕嫉妒為之後的禍端埋下伏筆。
他至今不知道兇手是何人所雇,重生回來,想起倒在血泊中的一傢四口,他對周圍所有人都充滿懷疑與警惕。
薛子蘭除外。
這個跟著他盡過苦日子,沒享幾天福的妻子是那麼命苦,他想彌補。
上輩子去提親,兩斤豬肉一條煙,這輩子他辦得隆重些,他要顯出他的重視,也讓所有人都看看,她值得。
張行舟越想內心越沸騰,手上劈柴勁不斷加大。
不到片刻,背後沁濕一片。
他揚手脫下短袖,露出腹部緊致精實的肌肉,健碩的手臂線條分明,隨著劈柴的動作上下起伏,在薄霧的清晨迸發蓬勃力量與生機。
王嬸子踏進院門看到這一幕,嘖嘖兩聲,“喲,這麼早起來劈柴啊,真勤快。”
“你媽呢?起來瞭沒?”嘴裡問著,她目光瞟向裡間屋子,腳步不自覺往裡走,“喜霞,喜霞,我來傳好消息,你托我的事有信瞭。”
洪喜霞從床上爬起來,拿木梳梳幾下頭頂稀疏幹枯的頭發,戴上綠頭巾迎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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