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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帝多少是有些難過的,尤其是賀蘭汀說瞭,這孩子死之前都不知道生父是誰,而且以永寧侯府嫡子的身份進行下葬,世人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上流有皇傢血脈。
賀蘭汀請瞭最好的斂容師給嚴璣斂容,孩子的面容紅潤起來,宛若是睡著,而不是沒瞭性命,帝王看著越發感慨。
薛寬這些天一直在排查,對於嚴璣為什麼死先前一直摸不著頭緒,而在帝王落淚的時候,他心中微動,有一個微妙的念頭浮現在心中。
會不會是永寧侯夫人與人有私情,而永寧侯夫人的那位奸夫赫然就是帝王,這嚴璣便是兩人的孩子?
猜測嚴璣是帝王之子目前尚未有證據,但是多年來斷案的直覺讓他如此猜測。
倘若是當真有關系,那麼原本排除在外的曾秀就有瞭殺害嚴璣的嫌疑。
薛寬背上出瞭一身冷汗,覺得此事為難極瞭,口中說道:“微臣自當竭力而為。”
得到瞭薛寬的話,賀蘭汀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暈瞭過去。
既然賀蘭汀暈瞭過去,“愛民如子”的帝王自然把她暫時安頓瞭下來。
就連禦史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永寧侯夫人是為瞭兒子心力交瘁,帝王憐她的愛子之心,把人留在瞭皇城裡。
而薛寬在離開瞭皇宮的時候,更是覺得頭大,如果光是帝王把永寧侯夫人留在宮裡,他不會多想,但是先前帝王居然會摸著屍體落淚,不得不讓他多想瞭。
他在思慮的時候,聽到瞭女子嬌滴滴的聲音,“侯爺。”
薛寬擡眼望去,宛若是蝴蝶一樣撲入到魏武侯懷中的是林寶珍。
林寶珍身上的披風揚起,她仰頭說道:“我來接您。”
謝淵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瞭一聲,把林寶珍一攬,“我們上馬車。”
等到上瞭馬車,謝淵就松開瞭林寶珍,這小嬌妻的好處就在於她的黏人,就是有時候謝淵覺得她也太粘人瞭一些。
兩人說瞭一會兒話,林寶珍就說道:“剛剛我見到永寧侯夫人瞭。”
想到瞭表妹,謝淵嘆瞭一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
謝淵求子心切,隻要換位想一下,自己的孩子倘若是這般沒瞭,定然也和對方一樣。
第060章 掩埋真相
裴晉已經恢複瞭上值, 手持白玉笏板,靜靜看著永寧侯夫人奔上朝堂,泣淚求萬歲爺捉拿兇手。
見到瞭此情形, 他回到瞭翰林院之後,把傅嘉澤喊到瞭自己面前。
簡單說瞭朝堂上的事情,裴晉擡眼, 看著傅嘉澤,“謹元, 你怎麼看?”
傅嘉澤:“永寧侯夫人與陛下有私情, 被背入到朝堂裡的小公子並不是永寧侯府的血脈, 而是陛下與賀夫人之子。”
薛寬是大理寺少卿,他斷案講究的是證據, 這種想法在腦子裡過一圈, 並不會說出, 接下來會用各種手段和方法來佐證他的猜測。
而傅嘉澤則不然,老師問他的看法, 他也不必兜彎子,直接回答就是。
裴晉知道自己的學生很是聰慧, 一點就通,自己又刻意提到瞭帝王摸屍、留下賀蘭汀之事,這學生就猜到瞭。
裴晉的眼中含著淡淡笑意, 對著傅嘉澤說道:“此事應當不少朝臣都猜出來瞭,但是不會往外說。”
傅嘉澤說道:“學生也不會往外說,如此一來,殺害嚴璣之子的人也清楚瞭, 應當就是永寧侯府老夫人曾氏。”
裴晉一愣,猜測嚴璣的身份是一回事, 但是知道兇手是誰又是一回事。
傅嘉澤見著裴晉的神色,主動解釋說瞭,自己的妻子與妹妹去瞭白峰寺,曾老夫人的舉止有些違和,“先前不知道嚴小公子的身份有問題,現在以這個前提來推測兇手,那就一目瞭然瞭。”
裴晉點頭:“謹元你既然猜到,薛少卿應當也知道瞭,謹元,嚴璣血脈有異之事……得勸說他壓下去。”
傅嘉澤說道:“我聽聞薛少卿為人中正,還曾為窮苦百姓討公道,斬殺瞭與胡首輔的女婿。他會聽勸嗎?”
裴晉含蓄委婉說道:“聽勸與不聽勸,都得勸他聽,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帝王不管行事如何,都是我大祁的九五之尊,嚴小公子的血脈混淆之事爆出,會動搖民心。”
成德帝的帝位是撿漏而來,剛開始幾年還算是勤懇,到瞭後來開始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難免行事就有失分寸之處,多少動搖瞭民心。
如今邊境並不太平,有異邦對大祁虎視眈眈,現在還有簡大將軍坐鎮,而簡大將軍前段時間還病瞭一場,那些異族就生瞭試探的心思,簡大將軍在的時候尚且如此,倘若是簡大將軍去瞭以後呢?民心動搖的大祁抗得過這異邦的來勢洶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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