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纽带(8)
作者:呦呦是也 阅读记录
正疑惑著,謝書白就聽到身後傳來那個冷漠的聲音:“醒瞭?醒瞭就回去。”
醒瞭?那看來之前是暈瞭,他暈瞭多久?是不是寧非名把他搬到沙發上的?還剩瞭多少沒打?他可不想再留著債瞭!謝書白動瞭一下腿,鈍重的疼痛立刻從臀上襲來,像一根鋼針直直插到他後腦,疼得他皺起五官,倒抽涼氣。
別,別在寧非名面前丟人!謝書白這般想著,慢慢咬牙起瞭身,緩緩道:“老師,還有……多少?”
“已經打完瞭,”寧非名翻著手上的文件,頭也不擡,“回去吧,周末搬東西過去。”
果然,寧非名是不會心軟的,想來,是我暈倒之後,他為瞭方便動手才把我挪到沙發上的。謝書白表面不動聲色,道:“老師再見。”
這次傷更勝兩天前,才一擡腳,謝書白就差點倒下去,好在意志力夠堅定,死死定住瞭腳步。走出這一步,後面的就容易很多,疼痛是一樣的,應對疼痛的經驗也是一樣的。
謝書白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瞭門。辦公室裡,寧非名忽然擡頭看瞭一眼,卻隻看到緊閉的門。
謝書白不敢想,自己竟然走回瞭宿舍。舍友還在圖書館,宿舍靜悄悄的,讓謝書白松瞭一口氣。他爬上床,隨便噴瞭一點藥,趴在枕頭上,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哭瞭一會兒,謝書白拿出手機,用力往上一劃,聯系人快速滾過。他找到其中一個,發瞭信息過去:師伯。
聯系人備註是淩爾師伯,之前的聊天記錄還是師爺去世之後,他和師伯相互安慰。
謝書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師伯,師伯隻比寧非名大一歲,又不在學校工作,想求救都不行。可是這個時候,他真的好需要一個人,需要一個能讓他誤以為師爺還在世的人。
那邊很快回瞭消息:白白,有什麼事嗎?
謝書白抹瞭眼淚,回複:沒事,想問問師伯最近好不好。
——研究所最近有點忙,要應付檢查。白白想師爺瞭嗎?
謝書白看著最後那幾個字,淚如雨下,連隔著屏幕的師伯都能感受到,可是寧非名卻從來不問他是不是想師爺瞭。
——嗯,很想。
——你是不是搬到小寧那裡住瞭?我抽空去看你們,師爺這麼大年紀瞭,沒有什麼接受不瞭的,你不要太傷心。
——我知道,我周末搬去老師傢……
本來想跟師伯提一嘴的,可是看師伯說忙,謝書白又重新斟酌瞭話語。
——師伯先忙吧,等師伯有空,我去看您。
——我先去忙,你學習去吧,照顧好身體,不要太累瞭。
——謝謝師伯,您也是。
周六早上,謝書白一起床就“乒乒乓乓”地收東西,把還睡懶覺的舍友吵醒瞭。舍友揉揉眼睛,往下瞅瞭眼,見謝書白正捧個深色的木盒子,口齒不清道:“你今天就走瞭?要不要我幫你?”
謝書白一醒神,忙將那盒子放進行李箱,道:“不用,我就收點重要東西,反正還是會回學校上課的,到時候回來再慢慢把東西搬過去。”
一直有聲響,舍友也沒法再睡,打瞭個哈欠坐起身,看謝書白慢條斯理地疊衣服。謝書白暑假才從他師爺那裡搬回來,住瞭沒多久又要搬去他老師那裡,看來這個宿舍是註定隻能住一個人的。
謝書白把衣服疊進行李箱裡,看那木盒子上的“餘”字,不禁有點出神:這是師爺的盒子,師爺一直叮囑他,這個盒子以後是要給寧非名的,如果師爺沒有機會給,他就要幫師爺告訴寧非名有這麼個東西。
盒子沒有上鎖,可是謝書白十分君子,一直未曾偷窺,隻是也沒有給寧非名就是瞭。原本是師爺剛離開,太過哀傷,導致他忘記瞭這件事,可是現在,知道寧非名如此可怕,倒是更不能給瞭。
他得有籌碼在手上,否則就會任由寧非名宰割。
謝書白打定主意,收瞭神,繼續整理衣物瞭。
“謝書白,跟你老師住在一起,會不會壓力很大啊?”舍友問,“要是我和我導住一起,嘖嘖嘖,不敢想,不過你導人好,應該沒問題……”
人好?謝書白笑笑,不說話。
“哦,昨天下午你導和簡長江吵架瞭,你知道嗎?”
謝書白疑惑地回頭,有些好奇,好端端的怎麼吵架瞭呢?他這幾天養著傷,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沒想到還有這八卦。
簡長江不叫簡長江,是他們專業一個姓簡的教授,年紀稍長些,因為是長江學者,學生們私底下就稱呼為簡長江。舍友看謝書白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興致一下就來瞭,手舞足蹈地說起昨天下午的情形來:“你都不知道,你導真是正義使者,簡長江這個工作也不幹,那個也不幹,你導當時一拍桌子,怒吼,少給我在這裡擺你長江學者的架子!把簡長江氣得臉都紅瞭,別的老師那叫一個解氣。”
上一篇:糟糕,爹爹有个白月光
下一篇: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