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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带(11)

作者:呦呦是也 阅读记录


謝書白五官擰成一團,實在疼得難受,可饒是如此,寧非名這句話還是讓他心頭一沉。

“老師……”

“不必再辯解,以後我會每周檢查你的學習情況,至於檢查的方式,我不會告訴你,你也不必猜,但凡有一點不認真,”寧非名冷笑一下,用戒尺一端點點學生的臀,“你這個屁股就別想要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攤上這麼個老師?如果沒有檢查的標準,豈不是他想打就打?謝書白滿腹憤恨,卻隻能咬牙回答:“是。”

“今日責你學習不認真,一百下,撐住瞭!”

一百,謝書白失神地眨眨眼,盡管這個數字和前兩次的比起來少瞭很多,可仍然不是小數目。他一周前傷得太重,如今雖然行動無礙,也感受不到什麼疼痛瞭,可其實臀上還留著些灰撲撲的痕跡。他脫瞭褲子,撅著個屁股,寧非名肯定都看得到,但是,寧非名不會因此而心疼他。

師爺說,做老師的,沒有不心疼自己學生的。可是師爺,您看到嗎?老師並沒有心疼我。

謝書白眼眶酸澀,有些氤氳水汽,還來不及擦去,身後戒尺便兜風抽瞭下來,“啪啪啪啪啪”,接二連三落在臀尖上,聲音清脆又響亮。

疼痛來得猛烈,謝書白反應不及,差點咬掉舌頭,眸中水汽也很快聚集,從眼角落瞭下來:“唔……啊……疼……老師,好疼……”

臀尖迅速變紅,顏色一再加深,可戒尺依舊又急又重,連連抽在那處,快得連殘影都出來瞭。寧非名不過三十四歲,身強體健,揮幾下板子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費勁的事,一連三四十下過去,學生臀尖泛紫瞭,他還一點不覺得累。

“不要,老師……”謝書白耐不住疼痛,即使是在無處躲避的椅子扶手上,也小幅度地扭著屁股,自欺欺人地想著逃離著非人的疼痛,可是寧非名卻根本不讓他逃,看著他哪邊屁股動,就故意重重地在那一邊落下戒尺,打得謝書白哭出瞭聲,“老師,救命……啊!”

然而寧非名心狠手辣,聽見學生的呼救,沒有一點動容,戒尺該怎麼打還怎麼打,眼看著那兩團肉都被打成深紅色,臀尖處泛起瞭血痧,寧非名卻半分力都沒減。

謝書白很少挨這種疾風驟雨般的責打,從前師爺打的數目不多,每回都是說幾句打一下,有時候上一板子都不疼瞭,下一板子才到來。受師爺的罰,與其說是害怕疼痛,不如說是害怕讓師爺失望。

可是寧非名不同,他是實實在在讓人疼,讓人疼得受不瞭,疼得想逃離,疼得以後再也不想經歷這樣的事。

生理性的眼淚源源不斷地湧出,謝書白忍不住踢瞭兩下腿,可屁股上的疼一點也沒減少,火辣辣的,從表皮一直疼到肌理。

辦公室裡回響著戒尺著肉聲和謝書白的哭喊求饒,寧非名卻不為所動,結結實實地打完瞭一百尺。

戒尺停下的時候,謝書白恍如隔世,整個屁股都疼麻瞭,心思卻飄得很遠:寧非名為什麼會這樣打人?師爺是不是這樣打過他?

“起來,收拾好。”寧非名轉身,將戒尺收進瞭抽屜裡,慢條斯理地坐下,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選題,回去再想,下周繼續。”

謝書白撐著椅面,緩緩站起,聽見寧非名的話,心中酸澀得差點就要嚎啕大哭,這次挨瞭一百尺,下次呢?他會不會就這樣被打死?

屁股高高腫起,謝書白拉起內褲,彈性佈料一蹭到紅腫的皮肉,立刻激得他飆出瞭新鮮的眼淚。可是寧非名毫不留情,催促道:“收拾好就出去!”

謝書白低垂腦袋,咬牙穿上瞭褲子,微微鞠躬,轉身慢慢走出瞭辦公室。

為著不讓人看出來他挨過打,謝書白保持著正常的姿勢,隻是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想,他絕不能這樣任由寧非名宰割!寧非名是他的導師,他做什麼事都要經過寧非名,開題、寫論文、投稿、畢業……碩士的一切都捏在寧非名手上,他沒法指望寧非名良心發現,也沒法讓師爺死而複生,更不可能等著工作繁忙的師伯來拯救他,他必須自己拯救自己,他要逃離寧非名的魔爪……

謝書白一路走到圖書館,在信息中心找瞭臺空電腦坐下,打開學校研究生院的官網,找到瞭更換導師申請表。

這是研一剛開學的時候輔導員說過的,如果有需要更換導師的情況,可以在研究生院下載表格,填寫好以後給導師和學科負責人簽字,再填寫新的導師申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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