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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是不太理解,現在不會, 我自己工作也很忙嘛。”易傾道。
“但你很喜歡每次回到傢,就發現傢裡有人在等你的感覺吧。”
易傾愣瞭一下,開始冒冷汗:“你的意思難道是說……”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把他當成瞭我爸或者我媽的代餐?!”易傾震驚。
“……”夏從枝幽幽地說,“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墻,掛瞭。”
她說完,真就特別無情冷酷地直接把電話給掛斷瞭。
易傾神魂不定地握著手機自我拷問瞭幾分鐘,沈昂正好打開門回來瞭,表情看起來還有點悶悶不樂:“要出去集訓,大概三四天,你一個人在傢裡沒事吧?”
易傾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有在聽沈昂說瞭什麼,而是認真地把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沈昂:“……怎麼瞭。”
他緊張得好像連表達疑惑的標點符號都消失瞭。
“你……就是,那個,”易傾舔舔嘴唇,鼓起勇氣,“沒有覺得我平常是把你在當代餐嗑什麼的吧?”
沈昂籲瞭一口氣,渾身肌肉放松下來:“什麼代餐?”
“就是,因為我以前總是沒有傢人陪伴,所以就……”易傾伸手比劃,越想越細思恐極,“就找瞭你……”
兩句話的功夫,沈昂已經走到瞭她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瞭易傾片刻,眼睫低垂一笑,屈膝蹲在她面前:“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易傾很想說沒有。
可也不知道是當局者迷還是什麼的,她覺得這個推測簡直好像戳中瞭她心裡什麼隱藏的角落似的。
於是否定也根本說不出口。
“你覺得需要代餐,我就是代餐;你不需要代餐,我就不是。”沈昂微微仰頭看著易傾,道,“隻要是你想的,怎麼都可以。”
眼神明凈,嘴角帶笑,臉上一丁點的勉強都看不出來。
他就是這麼想的。
易傾和沈昂對視半晌,雙手捧住他的臉往前靠瞭靠,仔細觀察這張對男孩子來說其實眉眼精致得有點過分的臉蛋。
沈昂的眼睛其實有點兒丹鳳的形狀,眉毛濃黑,鼻子挺直,但鼻翼不闊,所以小時候看著總有點女孩子一般的秀氣,長開後才不會被認錯。
近看還能看見他上唇有明顯的唇珠,光線折射下自帶一抹高光。
鬢角和下巴如果從下往上逆著摸過去的話,指腹還能摸到一點胡茬的存在感。
身上一點多餘的體脂都沒有,所以下頜角的分割線利落分明,十足的少年氣。
……放在學校裡,本應該是被大部分女孩子見獵心喜的男朋友對象才是。
可大學四年,易傾沒從沈昂嘴裡提起過任何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沈昂突然開口:“聽說對視四分鐘,就能有效提升雙方之間的親密關系。”
易傾松手彈瞭他的額頭:“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很親密瞭。”
她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去,就被沈昂扣住瞭。
年輕人像是單純疑惑地發問:“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很親密瞭嗎?”
他的拇指本來扣在易傾的手腕上,然後又順著她的掌根往下滑瞭幾厘米,停留在脈搏的位置。
整個過程中,沈昂的視線甚至都沒從易傾的臉上離開過一瞬。
易傾覺得嗓子有點發幹,不自在地輕輕“嗯”瞭一聲試圖調整,但毫無幫助。
“還差好多都沒做吧。”沈昂說道。
“……好多什麼?”
沈昂臉上本來還帶著點殘餘的笑意,但在易傾低聲開口問完“好多什麼”以後,他就突然將那最後一點笑意就收瞭回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易傾都能看見沈昂眼底肌肉的絲毫變化、棕黑色瞳仁的微微顫動、以及在那之下深藏的某種令她戰栗的東西。
時間仿佛被無限制地拉長,而易傾在這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停擺的時間陷阱裡沒有理由地變得焦躁起來。
就在易傾覺得自己應該主動打斷這場對視的時候,門鈴被人從外面按響:“你好,送菜上門——”
易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松瞭口氣,被燙到似的抽手跳下沙發,鞋都沒穿就跑去開門:“來瞭!”
易傾買瞭足足三個大袋子的新鮮食材,禽肉蛋菜水果什麼都有,專門給買菜APP跑腿的小哥提著都有點吃力。
她才接瞭一個袋子,沈昂就從她背後伸手把另外兩個都接走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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