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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还不喜欢我(46)



比較奇葩的是,商傢制作這款商品的時候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小白兔是男款,大灰狼是女款。

穿著大灰狼拖鞋的易傾看一眼穿著小白兔拖鞋的沈昂,感覺受到瞭來自拖鞋廠傢的諷刺。

沈昂給出的理由是:“這雙最好看。”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易傾看看地上並排放著的兩雙拖鞋。

嚴格來說,這是小灰狼和大白兔。

她勾起小灰狼拖鞋,左對左、右對右地踩在瞭大白兔拖鞋的正上方,給它們增加一點武力優勢。

拖鞋腳面自帶弧度,想用腳把它們壘起來是個有點複雜的工程。

等易傾好不容易把兩隻拖鞋放好之後,一轉頭就看見沈昂在旁舉著手機,一臉艱難忍笑,拍瞭不知道多久。

易傾:“……拍到臉瞭嗎?打算發給誰?”

沈昂下意識地把手機高高舉起,才回答:“沒拍到。私藏。”

易傾看看沈昂上半身高加手臂舉起的那個高度,花瞭不到一秒鐘就決定放棄和他爭奪的想法。

“你還私藏瞭什麼?”她隨口問。

沈昂突然沉默:“……”

易傾:“……?”

廚房裡的烤箱發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

沈昂猛地從沙發上跳起,慌不擇路地光腳絕塵而去:“我去看看!”

易傾:“……”有點在意……算瞭不問瞭。

……

漱口杯和拖鞋以後,是配套的咖啡杯、餐具、乃至各種稀奇古怪,易傾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生産的情侶傢居用品。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宜,但易傾覺得自己就像個沉默的新任鏟屎官一樣縱容地剛到傢的貓把房子裡的一切都悄悄地做瞭改動。

本來沈昂雖然負責打掃衛生,但從不亂動易傾的東西。

而現在他就像一隻試探的貓一樣,先動一點點擺設,見易傾沒有反應,就再動多一點,好像在琢磨易傾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易傾倒是不太在意自己房子裡的變化,反正沈昂動之前和動之後對她來說都是一樣常常找不到東西。

每次找不到,就隻能使出殺手鐧:“沈昂——”

然後沈昂就全都能準確地找到。

易傾有天半夜被渴醒,出門找水喝時,突然看見隔壁的房間門底下透出一絲燈光,下一秒就飛快地滅瞭下去。

特別做賊心虛,像暑假晚上偷偷在房間裡打遊戲的高中生。

易傾不緊不慢地倒瞭水喝完,才去敲沈昂房門:“睡不著?”

幾秒鐘後,房間裡的燈重新打開,沈昂拉開門,有點兒垂頭喪氣:“睡不著。”

易傾擡擡下巴示意他往裡走:“那我陪你聊一會兒,正好明天周六。”

沈昂的床是隱藏式的,平時立起來再翻轉一百八十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櫃子。

這樣的結構當然沒有普通的床那麼結實牢固,易傾坐到床邊時就並不意外地聽見瞭嘎吱一聲。

她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坐。”

沈昂坐下的動作不知為何有點僵硬。

“我這段時間也在反思,”易傾率先開口,“可能是我做得不對。”

她停頓瞭幾秒,思考怎麼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而不傷害沈昂的自尊心。

在易傾再度開口之前,沈昂微微側身發問:“……你要反悔瞭嗎?”

易傾詫異地扭臉去看沈昂:“不,不是。我在想,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所以你才會沒有……”她斟酌瞭一下,選瞭個詞,“安全感?”

“不會啊,”沈昂立刻回答,“我隻是還有點不習慣。”

“有沒有什麼我能做的?”易傾耐心地問。

沈昂盯著她看瞭一會兒,沒有說話,特別安靜,顯得有些難以捉摸。

易傾耐心的等待在時間的推移裡緩慢地生出瞭一絲忐忑來。

她想起瞭沈昂之前那句“你不會答應的”。

沈昂從來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所以易傾全部都對他有求必應。

要說唯一的例外,就是她十八歲那年,不得不跟著父親一起離開榕城。

“我知道瞭,”沈昂突然道,“你閉上眼睛。”

易傾遲疑瞭一下才閉眼,雙手不自覺地按到身旁柔軟的床褥上,指尖緊張地摳起一點。

然後她能感覺到沈昂蹭地一下興奮地跳上床,床架不抗重負地嘎吱作響,接著是兩道不太一樣的電器開關聲:啪、啪。

就算閉著眼,易傾也能感覺到身邊一下變得暗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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