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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怎麼會同意他這個提議的?”女主管摸著自己的下巴,“和你認識這麼多年,我可不覺得你會對提出同樣提議的其他人點頭。”
“……”
“說說嘛。你和我說這件事,不就是想聽聽看別人的意見看法?”
易傾無奈地睜開瞭眼:“那你就當沈昂是我的弱點吧。”
女主管嘖嘖瞭兩聲,上下打量易傾:“你現在不覺得自己禽獸瞭?”
“挺禽獸的,”易傾認真道,“但至少沒有構成犯罪行為。而且,等他想明白的時候,我會讓他輕輕松松走的。”
“‘想明白’什麼?”女主管好奇地問。
“想明白他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想結婚的那種意義。”
女主管驚瞭一下:“替身文學?”
易傾低頭看表,表情波瀾不驚:“午休結束,該上班瞭。”
女主管也下意識轉頭看看墻上的時鐘:“明明還有兩分鐘……我靠易傾,你居然為瞭回避這個問題而提前上班兩分鐘!!你是有多不想回答!”
易傾拿著咖啡杯走出茶水間,把女主管的指控甩在瞭背後。
沈昂對她的感情很複雜,反之亦是。
易傾是最先發現沈昂病情、陪不諳世事的小孩走過一段黑暗旅程、獨一無二能“理解”他的人,在沈昂心中當然有特殊的地位。
但沈昂又何嘗不是那時候剛剛失去母親的易傾獨一無二的救贖?易傾沒能保護自己的母親,但她能保護鄰居傢年幼的小孩。
少年時期的一切色彩都那麼濃烈熾熱,好像能用盡一生全部的不理智,所以就格外難以忘懷。
易傾自認是個成熟的社會人,能分清自己的這種那種感情。
但她很擔心沈昂會分不清。
所以就和以前一樣先保護他,等到他想離開的時候,再讓他離開。
女主管終於快步追上瞭易傾,她像是好不容易在那字裡理清瞭事情原委:“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誤會瞭,人傢到幾個月後還是想和你結婚怎麼辦?”
“不怎麼辦,”易傾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猶豫的,“都說瞭他是我的弱點,當一輩子也可以。”
女主管沉默瞭下,又刁鉆地問:“那要是你自己變瞭呢?”
“我都多大的人瞭,怎麼變?”易傾奇怪地反問。
女主管在自己胸前不倫不類地畫瞭一個十字:“……我祝福你們。”
“畫反瞭,”易傾點評,“你其實心裡是不是想詛咒我?”
“我詛咒什麼,我可是四年前就催你可以下手的人好嗎?我的道德底線就是沒有道德底線!”
……
同居體驗對易傾來說,其實感覺沒有太大的變化。
因為大多數可能會覺得尷尬的地方,似乎都在過去的幾年裡經歷磨合完瞭。
易傾覺得可能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沈昂晚上不用出門上樓回自己傢、又省瞭第二天一大早下樓來她傢的這一趟路程。
然後同居第一天,易傾就發現瞭一個很大的問題。
她傢隻有一個衛生間,因為是老小區,還沒有做幹濕分離。
盡管衛生間的面積不算小,易傾平常一個人在裡面走動都覺得很方便,但當她在裡面刷牙,然後身高超過一八五的沈昂也擠瞭進來的時候,空間就立刻變得相當緊張。
易傾本來正在彎腰漱口,但沈昂很明顯沒辦法從她身後進來。
於是她默默地直起身往洗臉臺旁邊挪瞭一下,給沈昂讓出一個站位。
沈昂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側身從易傾身後經過,站到和她同一排的位置旁,又伸手打開鏡櫃去拿放在最上層的牙刷。
剛刷完牙的易傾不自覺地跟著擡高瞭頭:“牙刷為什麼要放那麼高?”
沈昂聞言把自己的牙刷放在她的旁邊,示意似的比瞭一下:“你看。”
兩支同款不同色的牙刷並列放在一起,一黑一白還挺有序。
易傾看瞭兩秒,老實道:“我看不懂。”
沈昂點點頭:“我明白瞭,你不介意我們倆的東西擺得像情侶一樣。”
“……”易傾頓瞭一秒,用於審視自己能不能用和沈昂一樣自然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結論是不能。
所以成熟的社會人選擇模棱兩可地回答:“你隨意就好。”
易傾這麼說完的第二天,沈昂就從超市買回來瞭情侶漱口杯和情侶拖鞋。
漱口杯就算瞭,問題是拖鞋居然是大灰狼和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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