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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击毙那湾海[散荧](22)
作者:来一大勺急支糖浆 阅读记录
散兵在她的笑中敗下陣來,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乎已經撐不住臉上的面具,隻能借助呼吸來進行微妙的調整。
這場扭曲的感情,終究是她占據瞭上風。
她不在意他的武力,她也不在意他的感情,甚至大有舍棄過去一切,徹底踏入另一段生活的模樣。
她年輕,聰明,又有執行力,哪怕是他,哪怕他懷有再強的執念和私心,也無法妄想出她為他駐足的理由。
她已然抵達彼岸,隻餘他孤身一人,沉在河底,任憑冰冷的河水沖刷他已經生鏽的關節。
他聽到自己緊繃幹澀的聲音:
“這一年,你過得怎麼樣?”
熒像是覺得好笑,他望向她,從她的眼神中讀出瞭高位者向下俯瞰的憐憫:
“——我同我的血親一起生活,你覺得我會過得怎麼樣?”
潛臺詞是,她的生活一定很好。
但是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提出這樣的,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散兵無法回答她的反問。這時他突然發現,在自己不自知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懸在半空,看手勢似乎在做虛握與收攏的動作。
而他的手心對準的方向,正是他的心髒,他後知後覺感受到窒息,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隔空掐住瞭他的心髒,渾身血流冰冷,剝奪瞭他對溫度僅存的感知。
掐住他心髒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想起瞭那個女人,那個抱著自己的孩子,毅然沉入河底的女人。她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向他傾吐最狠毒的詛咒。
“我詛咒你,你會親手毀掉你最愛的人,你們將會永遠地,被分隔在兩個世界。”
風聲驟起,水拍石岸,似乎有水鬼要從河道裡猙獰地爬出來。
散兵頹然地垂下手,半晌他說:“是嗎?那就好。”短短的幾個詞耗盡瞭他全部的氣力,反而是熒彎下腰,擡手扶住他的單肩,她的目光與他平視: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必瞭。”散兵說,他搭上她停在肩頭的手,輕輕推開,他擡眼,雙眼裡盡是疲憊,叮囑她:“那不勒斯太遠,一路順風。”
那不勒斯的夏季熱得令人難受,即使是遮陽帽,也擋不住從地面輻射而來的暑氣。
熒拖著行李箱,走過層層疊疊的道路,那不勒斯城依山而建,拖拽著行李走在上面,格外困難。
這是她這個假期第二次走這麼遠的路,上一次是去威尼斯參加婚禮,這次是去隔壁的小鎮,替導師尋找一本論文需要的資料。
終於在房門前站定,她正在從背包裡翻鑰匙,門在她面前吱呀一聲開瞭。
開門的人也嚇瞭一跳,差點應激到出手給她一拳。熒熟悉瞭這樣的場景,她飛快將書包抵在身前,擋住門後突如其來的襲擊。
“是……熒小姐啊。”
門裡的人有幾分眼熟,她回傢的次數不多,但也曾與那人見過幾面,他對她露出歉意的笑,但笑卻浮在表面,熒直覺他似乎知道什麼隱瞞著她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非她不可,卻對她有害。
“熒,你回來瞭。”空從房內走出,接過她的箱子,拎瞭一下,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對熒無奈地笑:“熒,你這個學上的,怎麼比在深淵都累。”
熒坐上門口的矮凳,在包裡繼續翻找自己的鑰匙,找不到她心裡總是不安,她用手機打光,看著包內的物品。
空在她背後一言不發,就這麼望著她。
片刻,熒像是才聽見哥哥說瞭什麼,她回答空說:“可是我每天都很開心呀。”
熒頭頂一沉,她擡頭,正好看見空收回的手。
空用力從地板上提起沉重的行李箱,對她說:“這樣啊,那我就放心瞭。”
熒慢慢直起身體,她背抵著墻,望著空的背影,包從她的膝間緩緩滑到地上,隨著包帶金屬扣的落地聲,她的臉上才逐漸恢複瞭血色。
短短的幾句話,卻是來自深淵的試探。
看起來像是在陳述她學業繁重,但實際上卻是一種無形的警告。她的哥哥在盤問她,在她的生命裡,她是否依舊堅定,隻在學業和深淵之間遊走。
而不是從威尼斯回來之日起,便心生動搖,身體在那不勒斯,靈魂卻早就與肉身分離。
熒嘆氣。
作為深淵的成員,她能夠理解空的做法,但作為血脈相連的至親,她卻隻能感到心灰意冷。
“哥哥。”熒在空背後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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