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我重逢了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28)
作者:一粒芝麻 阅读记录
那天晚上我剛好要去朋友的生日聚會,想著下午沒有安排而且對那傢網紅店種草已久,就答應瞭。
但是約定日子的前一天,B忽然作起瞭妖。上午他發消息給我,一驚一乍地說有人要給他介紹對象,不知該不該見。
他發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寫東西,等看到時B已經自說自話安排上瞭相親,並且相親的時間和我們約定的時間完美重合。
B說:“那好像不能一起去瞭。”
什麼叫做“好像”?我被逗笑瞭。難道你在約時間都時候突然記憶力差到不記得和我約好瞭嗎?
想必從一開始對這個約定是不上心的,畢竟比起恩師介紹的的對象,我這條魚的預估回報率太低瞭。
我說:“沒問題,那取消吧,你去相親好瞭。”
然而數小時後,我又在高鐵上收到他的消息,說相親取消瞭,又可以正常約見面瞭。
如此兒戲,仿佛是對我的服從性測試,勾起瞭一些不快的回憶。我當然不樂意瞭,就回複道:“不好意思,有別的安排瞭,下次再約吧。”
B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發來一連串滑跪道歉的消息。我本來想不回或者直接刪好友,但是我朋友得知後建議我還是跟他見個面把話說開,以後彼此體面地躺在列表裡裝死就行。
“不要得罪小人。”朋友提醒我。
B的一些行為和態度,確實不像君子作風。
我遂答複:“那你等我聚會散瞭再說吧,暫定八點半。”
B欣然應下。
我打定主意要在今晚和他攤牌。這樣的拉扯毫無意義,隻會讓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愈發糟糕。現在提起B的名字時,浮現在我眼前的早已不是當年的陽光少年,而是一個挺著小肚腩打聽別人工資傢境的猥瑣青年。
客觀來說,B的條件在相親市場上還挺好,他大可以去釣別的魚,不必總在我眼前蹦躂。
第二天晚上八九點,生日聚會結束後,其他人去打牌續攤,我不愛這個,就把B叫到一傢大排檔擼串。
B上來就是道歉,道歉完話鋒一轉又摸出手機問我:“你覺得這個女生長得漂亮嗎?”
我猜那是他的相親對象,卻不知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敷衍道:“挺好看的。”
B似乎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又接著說:“她是在編老師。”
“挺好的。”我問,“對瞭,你之前說,你和A一直有聯系?”
他的語氣挺驕傲地:“是啊,我們每年都要見。”
“他現在在哪兒呢?”
“去年去美國讀研瞭。”
“他變化大嗎?”
“臉沒怎麼變,長高瞭,有180。”
“你有照片嗎?”
“沒有。”
“能給我看看他的朋友圈不?”
“啊?”
“他有對象嗎?”
“好像沒有。”B警惕瞭起來:“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笑瞭:“因為我明年打算回美國瞭。萬一有機會再續前緣呢。”
等瞭這麼久,我終於在他臉上看到瞭魚要溜瞭的呆愣。
“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歡他,聽你描述,現在他還是我喜歡的樣子。”我說,“怎麼,不幫幫忙嗎?”
“你真的假的啊?”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嘛。”我說,“假設有緣再見,這在美國都是一段佳話。”
“好啊,要不要我把他微信推給你?”他突然大聲問。
我點點頭:“好,你發給我吧,我自己加他。”
B忽然又沉默下來,有些憤恨地瞪著我。他的破防是我樂於見到卻又不願多看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他問。
“沒有什麼意思。”我終於把談話引入正題,“我是覺得,咱倆這種沒滋沒味的掰扯,可以徹底結束瞭。”
他不作聲。
“你否認也好沉默也罷,大傢都心知肚明。”我看著他,已經找不到半分從前讓我心動的感覺,“咱倆不合適,也完全沒可能。你和我玩那些套路純屬白費功夫。”
烤串已經涼瞭,但還是好吃的。我咬瞭一口羊肉,感受著油脂混雜著辣椒在口腔裡爆發的滋味。
B一直很安靜。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瞭。
那天的散場同樣不好看。
我們勉強維持瞭面子上的和平,一起走到地鐵站。我和B不是一班地鐵,正如若幹年前,我和C也上瞭兩班相反方向的地鐵。
這些命運的輪回和巧合常讓我覺得,我的人生劇本並不全然由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