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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语慰卿卿(98)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他的眼神愈暗,牽著小善的手,他告訴自己,他們是塵世中人,塵世中人就可以有男歡女愛,他看著自己偷來的珍寶,他哄騙自己忘記她的來歷,他才可以心安理得地將她完全擁有,直到抹去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過的痕跡。
謝長思的聲音溫柔而甜蜜,在這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他的欲望也被雷劈開瞭一角,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再把我弄的髒髒的,好不好?”
成婚
小善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她支支吾吾,撲騰的力度被謝長思輕易鎮壓下來。
耳鬢廝磨間,謝長思身上的氣息沾染瞭小善,她被那霜冷的泠冽氣息包圍,寸寸刮過肌骨,就是叫不行也要行。
三七不知去瞭哪裡,往常這個時候,小善起夜就能看到她,不管什麼時候醒來,三七永遠衣著整潔,睜著一雙眼守在她身旁,她曾勸阻三七自己也去睡,如今卻恨不得她趕緊回來。
她不知道謝長思如今是怎麼瞭,他的眼中有小善讀不懂的東西,她的身體本能抗拒謝長思的接近,她還沒有學會情愛,就已經先要被人唆使著偷嘗禁果。
她要拒絕,她知道自己要拒絕,可是謝長思說,我們南下本來就是要成親的,你忘記瞭麼。
他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向她,神情脆弱受傷,好像輕輕一碰就要碎瞭,他不責怪小善,他隻為難自己。
他們南下本來就是要成婚的,小善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總是這樣空空蕩蕩,又落寞難挨。
就是在這樣的糾結掙紮之下,小善突然間腦袋嗡鳴,如同被一柄粗針紮入腦袋,傳來極具激烈的痛麻。
記憶的最後一刻是謝長思倏然冷靜下來的眼,那是兜頭冷水澆的難言和驚慌失措的擔憂。
她下意識想對謝長思說一句沒事,就已經沉沉昏瞭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她以為的第二天一早。
身邊是不曾合眼的謝長思,他眼下攢積重重青灰,聲音沙啞,他說:“小善,你已貪睡瞭兩日瞭。”
縱然小善是個癡癡傻的糊塗蛋,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像出瞭一點問題。
她怕,她當然怕,怯懦的一雙眼看向謝長思,聲音都在抖:“謝郎君,我會死麼?”
她平靜問出的死字,倒叫謝長思眉間更緊皺瞭些,他摸瞭摸小善垂散在臉頰邊的碎發,將那縷頭發別到耳後,輕聲寬慰:“你多想瞭,不過前幾日太累,貪睡瞭些,怎麼扯到死不死上去瞭。”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小善“哦”瞭一聲,擡頭四顧,看到朗朗日光穿透素紗窗紙,“雨停瞭呀。”
就是這一句話,不知牽動瞭謝長思的哪一根弦,他突然將小善緊緊擁入懷裡,他不知道自己顫抖的身體已經在小善面前暴露瞭,小善甚至為此自得起來,謝郎君打量她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東西,但小善可不是,她私以為自己可聰明著呢。
哄瞭小善睡著,已經臨近午後,謝長思從小善房裡出來,門外毒辣日頭照在謝長思身上,將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翻出來曬個透徹幹凈,無所遁形。
小善身體的確出瞭些問題,照著孫必安的話來講,世上所有藥本就是千人千效,有人用之無礙,有人就會産生一些反應,小善昏睡的時候,謝長思尋瞭最負盛名的大夫來看,結果卻得不出什麼答案,脈象平穩,根本看不出什麼蹊蹺,可謝長思卻發瞭瘋。
無他,隻因小善在睡夢中聲嘶力竭,哭嚎尋求的那個名字——花奴。
謝長思起先不知,直到她在睡夢中無意又脫口而出的一句——郎君!
謝長思那根本就緊繃的弦突然就斷瞭。
他發瞭瘋,他害瞭癔癥,他惟恐小善醒來就會記起自己真實的身份,記起他是用怎樣陰私的謀略將她留在身邊。
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小善又會怎麼看她曾經愛戴孺慕的這位救命恩人呢,小善必然會哭著喊著要去找她心心念念的花奴,那個她真正說過琴瑟和鳴一生一世的夫君,屆時,謝長思又該如何呢?
他能夠接受麼?
必然是不能。
他鉗住孫必安的脖子,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他要孫必安再去給他找藥,他還要那份忘憂,最好讓小善忘的幹幹凈凈,什麼都記不起來才好。
可是孫必安是怎麼說的呢?
他的眼中滿含恐懼,連對上謝長思的眼睛都覺得畏怯,他顫顫巍巍,試圖給謝長思解決其中的利害關系,他說這藥本就難尋,輕易不得見,但即便是見到,他猶豫片刻,說,小善娘子現如今便對這味藥産生這麼大的反應,若是再服,恐怕會出現更加難以預料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