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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语慰卿卿(30)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小媳婦樣的乖覺。
晏歸還不滿意,“去換上。”
濃綠淺影的衣裳,放在她身上,將這春色就占去半數,枝頭花苞兒一樣的純情,一瞬就能夠奪去人的呼吸。
果真適合她,
晏小侯爺從沒給女人選過衣服,頭一遭兒開竅,就生瞭旁的心思。
想珠寶樓閣裡滿殿的釵子適合她,胭脂水粉鋪子裡豔豔的顏色用到她身上也好看,又想,來年春朝,必要置個宅子給她放衣裳用。
短短時間,已經想去數個日月瞭。
用旁人的話來講,就是著瞭魔道,凈想怎麼給小娘子花錢才好。
她局促地待在原地,手指絞著,細細白白的頸子低垂,露出線條流暢的膚肉,是個好遭人欺負的樣子。
晏歸說:“轉一圈。”
她就乖乖轉一圈。
晏歸又說:“擡頭。”
她就擡眼,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晏歸,綿軟無力地漂亮著。
像這春日,隻能迎合。
晏歸的心疾又要犯瞭。
晏歸知道,是因為她,她蠱惑他,又使盡甜言蜜語來引誘他,反正總歸不是自己的錯處。
再想
這樣的山野鄉間,如何能養育出這樣的山靈精怪,必然就是她的刻意等候。
反正總歸不是他的錯處。
是也不承認。
他想,將她帶回傢去,見過父母,過瞭明路,才好令人安心。
現下就是她無名無分叫他做她的郎君,他也是不能答應的。
板起來一張臉,發問:“你剛剛做什麼又哭?”
分明知道原因,必然是因為他的離開。
隻是想聽。
鬼迷心竅地想聽她說離不開他。
唇角悄悄勾起,內心已經心馳蕩漾。
就聽她怯怯開口:“是我的錯處。”
她說:“我不該將你帶去拜地母。”她搖搖頭,老實巴交:“不、就是一開始不該跟你說要你做我郎君。”
她想,分明花奴無意她,她又怎麼能夠強求他留下來。
這是剛剛一瞬才想明白的道理。
勾起的唇角還未收回,怒火卻已經直沖天靈蓋,陰陽怪氣地,問:“還有呢?”
小善腦子笨,卻也想不出更多別的瞭,老老實實回答:“沒有瞭。”
晏歸冷冷撂下句:“知道瞭。”
便徑直越過她,往裡面走。
進門時,哐當一聲摔的門框震天響。
沒由來的脾氣,叫小善覺得無措。
思考自己是說瞭哪句話才叫他生氣。
又想到,從最開始,她跟他講那些癡兒一樣的話,他就沒有表態,想必是礙於她救瞭他的面子,不好說什麼。
現下由她挑明,他怎麼卻又不高興瞭呢?
小善想不明白,就幹脆先撂下不想,該做晚飯瞭,她換下衣裳,去生活做飯。
又做回那個縮頭縮腦的小善。
飯好瞭她給他端進去。
礙於今天的事情,她想敲敲門,如果花奴不給她開,她就將飯放在門口,不進去瞭。
但輕輕一敲,才發現門並沒有關。
她推開,正對著門的小幾前,坐著一尊煞神。
陰雲密佈的臉上,料峭冷淡的厲害,見她進來,連個好臉都不肯給瞭。
硬是要她自己想明白錯處。
但小善是個傻的,不然也不會叫他欺負成那樣。
給煮瞭雞蛋,並著清粥小菜一齊放在小幾上,說:“你、你慢慢吃…”
她想留在這裡唯恐會讓他覺得掃興,或許連飯都不吃瞭,腳步一下加快,要走。
剛到門口,聽後面一聲不冷不淡的:“慢著。”
她一下停住。
他主動給瞭臺階,她卻沒有領略到是什麼意思。
局促地站在小幾前,看他慢條斯理用完瞭飯,期間一個字都沒有跟他講。
她細條條的單薄,還在因為自己不知道哪裡惹瞭他而感到惶然。
晏歸不由得怨恨她。
分明一開始她說的中意他,現下也是她,又反瞭悔,不認賬。
早知道當初就叫她簽字畫押,白紙黑字,也不能冤枉瞭她。
晏歸長到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戲耍他,更甚還要欺騙他的感情。
看她的眼神愈加淩冽。
小善戰戰兢兢,見他不說話,又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心隻想逃開瞭。
急急地,“嬢嬢找我還有事。”
她跑出去。
並沒有看見身後小郎君要吃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