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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蝌蚪找妈妈(女性悬疑侦探)(9)

作者:一六九 阅读记录


月月知道拗不過我,嘆口氣說,那你可不要一個人去!

我叫大佬開車送你到學校。

第 10 章

10

進瞭校園,就像走進夢境裡。

我一直以為,我的學校被外地人“占據”瞭,會變得多麼破敗不堪,面目全非。

可是不。

好像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除瞭校園裡搭建起瞭好幾座菇棚。

所以,我好像走進瞭童年的夢裡。

我的校園樹林覆蓋率百分之八十五,這時候月亮高懸中天,整個校園多麼靜謐。

月亮在天上運行,校園裡光移影動,有時會有一隻小雀伸一下懶腰,啁啾一聲。

這一聲啁啾會引得其它雀兒或者小蟲子撲打一下翅膀或者唧唧呻吟一聲。

於是校園顯得更加安靜瞭。

一片樹葉飄落地上,我也聽得很清晰。

那在幾株鳳凰樹掩映下的教師宿舍,看著多麼親切。

好像我輕輕一聲呼喚。

媽咪就會笑著從裡面走出來。

心裡翻湧著奇異的感動。

我喉裡哽咽,鼻子開始發酸瞭。

烏桑靜靜地看著我。

他總是這樣,異常的安靜,一句話也沒有,也就像現在這月下的校園一樣。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眼神,我相信他能夠理解我的所有。

可能因為他也是個孤苦的孩子吧。

月光打在他身上,他是一尊孤獨的雕塑。

我慢慢地把手伸給他。

他受驚似地一縮。

我笑瞭。

真是一個憨憨。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因緣,使我和這位陌生的少年牽系在一起。

烏桑是雲南人。

烏桑生長在一個多民族雜居的邊境地區,他的父親是漢族,母親是佈依族。

烏桑說,他從小失去瞭母親,他的父親也很早就來到廣州打工,他從小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去年,他的爺爺去世瞭,他便輟瞭學,也來瞭廣東打工。

他落腳在深圳,在一傢農場幹瞭幾月,農場停辦瞭,他坐從深圳坐大巴往廣州,計劃跟父親會合。

大巴經停南灣,乘客下車吃飯休整,烏桑遇上拆包黨,錢財全部被扒,他隻能流落街頭瞭。

烏桑撿瞭兩個月廢品,認識瞭在石臼所小學種菇的嚴老板,嚴老板招他進瞭菇場。

上個月嚴老板的菇場夜間失竊,損失嚴重,第二天便用鐵絲網將整個菇場圈圍瞭起來,同時還要安排一個人夜間看場。

這地方鬧鬼的傳言那麼厲害,誰敢夜間起來當保安呀,最後隻有烏桑站瞭出來。

烏桑值瞭一晚上的班,淩晨五點還要負責將工人采摘好的菇品送到附近的各個酒樓食肆。

我問烏桑,別的人晚上都不敢出來,你就不害怕?

烏桑一臉認真:我不害怕!晚上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能見到我姆娘瞭。

我又鼻酸瞭。

我感到絲絲的寒意,好像是起風瞭。

烏桑長長地伸出手掌去,說一會兒就要下雨瞭。

我說你怎麼就知道要下雨瞭?

突然間一陣犬吠。

我打瞭一個寒戰。

我說怎麼會有狗叫?

烏桑說是菇場旁邊就是個狗場。

我說那隻小黃就是在那兒買的?

烏桑卻豎耳凝神起來,跟著說:他們來瞭!

我有點心慌,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呀!

烏桑拉著我往操場邊跑去。

我們伏在一株巨大的木棉樹後面,眼睛緊瞄著那條通往大王頂的山路。

好像有一個影子在小路下方出現瞭,我的心一下提到瞭噪子眼,那到底是人還是影子呀?我的寒毛也豎起來瞭。

跟著一個接著一個,慢慢從暗影中走出來,他們都著白衫,可是在月光之下,那些“人”好像並不是活體,而是一張一張飄揚著的白紙,又或者是一團一團半透明的影子。

他們並不是在行走,而是悄無聲息地一寸一寸地向上漂移。

我胸口緊繃著,氣都喘不過來瞭。

那些人——或者不能說是人,隻能說是人影子,好像有男的,也有女的,有時候兩團影子碰到瞭一起,那是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兩團碰在一塊兒的影子,總是一頓一挫地,那是不是因為他們步履蹣跚?

他們行進很艱難,行行止止,但腳下仍然沒有一點兒聲息。

他們忽隱忽現,經過樹叢時,黑暗便將他們吞沒瞭,沒過多時,又從黑暗的另一頭飄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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