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叔說那沒有，那肯定是沒有的！你媽咪喝早茶來得早呀，人也沒有幾個，哪有有人跟著她一起的！

歪叔這話說得在理，我更加不相信‘香港佬’這一說法瞭。

我想瞭一下，擡頭再問歪叔，他已經招呼別的客人去瞭。

月月跟我說，蝌蚪，你還真要自己尋找媽咪呀？

我瞪她一下：“什麼話！我還不找我媽咪瞭？跟你說，媽咪找不到，我再也不到學校去瞭！”

月月趕時間，填飽肚子就匆匆走瞭。

歪叔忙得很，不會再過來瞭。

我想瞭想，歪叔是媽咪在這條街上來往最多的人，他又是一個愛交朋友的人，有什麼事情還是向他打聽最好。

我主動去找歪叔，拿出媽咪的那張紙條，說歪叔，你看看這個號碼，你見沒見過？

歪叔掃一眼便說，沒有沒有,看這號碼嚇人的！誰傢會有這樣的號？

我催促說，你拿通訊錄出來對比下嘛，說不定有這個號，你早給忘記啦！

歪嘴把他的手機交給我，笑說就你這個刁蠻妹子，愛查自個兒查去！

我還真白忙瞭。

我又追趕著歪叔，把手機還給他，說歪叔，你這兒每天客人這麼多，拜托你幫我打聽打我媽咪的事，她最後的這段時間，都在跟一些什麼人交往，這中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物……

歪叔滿口答應：“妹子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唐老師也是我嫂子耶！

我當然不會把事情全包給他一個人，更重要的還是我自己要行動起來；這時候沒有明確的目標，隻能廣撒網慢捕撈，我打算首先將這條街上所有相熟的人都詢問一遍，我就不相信尋找不到一絲線索。

媽咪說的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這才想起來，剛才跟月月一起，怎麼不把自己的摩托車騎出來。

第 9 章

9

我要回傢騎摩托車去。

經過月月傢時，我赫然發現，有個小傢夥就坐在院門外的地上，身子斜倚在鐵門上，竟然還呼呼地睡著瞭。

這人懷裡還抱著一隻小狗，黃色的。

原來就是那個打死瞭大黃的細佬仔。

立刻猜出他幹什麼來瞭，不禁樂瞭，覺得這人跟我從前那個傻裡傻氣的老豆很有幾份相像，也是一個大憨包。

小黃狗太可愛瞭，我逗著它玩瞭一會兒。

細佬仔還兀自打呼嚕打個不休。

我拍瞭他一下，小細佬一驚從地上蹦瞭起來，看清楚是本小姐，囁囁嚅嚅地：“我……我我想先賠你一隻小狗。”

我笑瞭，說你還睡得真香哪！

少年大不好意思地：我……我困……

我說你幹什麼工作的，大天黑的都在外面跑？

少年說我……我送菇的。

我慢慢明白瞭，這小子天還黑著就給客戶送貨，他的破三輪在這段石板路上哐啷哐啷作響，大黃沖出大門追他，他把大黃打死瞭……

我說你是種菇的？你在哪裡種呀？你那兒還有沒有小狗狗，你再送給我一隻這樣的小狗好不好？

少年說我在老小學呢，小狗……還有的。

我全身一抖，說你……你你在那所老石臼所小學裡面種菇？

少年點點頭。

我激動得不行，趕緊將細佬請進來。

我倒水給他喝，叫他坐下來。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叫烏桑。

我說這名字好聽！

我跟他說我叫蘇小鴛，你可不要跟別人一樣，老叫我小蝌蚪。

我搬把凳子坐到他對面，鄭重問他幾個問題。

我清瞭清喉嚨才說：“烏桑，現在那個學校裡面，有沒有人嗑……嗑那個那個……

烏桑好像聽不大明白。

我說就是那個吸……吸那個那個白粉，你知道吧？

烏桑有呀！不過，在……在山的那一邊。

我心一沉，說有……有多少個人在吸？

烏桑說多喲！有好多人！

月聽我說深夜要到石臼所老小學去，臉都青瞭。

“蝌蚪你瘋啦？那地方你敢進去，還要在半夜裡進去！”

可是，那是我僅有的能夠抓住的一條線索，按照烏桑的說法，我媽咪是有可能在那所校園裡面的，我怎麼可以放過去！

月月說那你改成白天去行不行？明天……明天下午我跟我哥，還有你都一起去……

當然不行，烏桑說那一夥白粉仔白粉妹，都要在零時之後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