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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同人之宓妃传(30)

作者:令皇贵妃魏嬿婉 阅读记录


蕴蓉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面容上渐渐浮出被什麽回忆击中的迹象。清月已然笑着叫起来:“珍缡,快带着弟弟妹妹过来吃点心!”

那一夜是由蕴蓉侍寝,没有人知道她和皇帝说了什麽。皇帝似乎起了疑心,但还未置可否。直到那一日,皇帝与她午后散步时,亲眼看到湖边的那一幕——

微微有雪落下,天地间茫茫一片洁白之中,莞柔夫人与清河王相对而立,眼眸中有思念如野草般疯长。

“韫欢都长这麽大了。”玄清蹲下,眼中含泪,目光在灵犀帝姬身上轻轻停留。

莞柔夫人亦泣涕涟涟,极力克制着自己将真相诉与他听的渴望,哽咽着开口道:“韫欢,这是你六叔,快叫六叔好。”

“六叔好。”帝姬清脆的童声响起,落在她父母的心上,如散落在地的珍珠,碎了,就不能再重圆。多少年,他们之间相隔了岁月,相隔了位分,相隔了红墙,此刻却拥有如此之近的距离——仿佛还是在淩云峰,山花烂漫处,相对而笑。

皇帝终是不曾出声,脸色阴郁地回到了仪元殿。

是夜,清月坐着凤鸾春恩车到了皇帝的寝殿。她侍寝时大多是皇帝主动到明光宫或沁芳楼找她,鲜少将她接到乾清宫——或许今天是因为他心情太坏了吧,心里沉郁,所以身体也不想动。

“朕,决意赐死清河王。”炽烈火热地云雨一番过后,玄淩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明晚,莞柔夫人会替朕去桐花台与清河王宴饮。”

清月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但用身体的颤抖告诉玄淩,她有些害怕。

“月儿,后宫这麽多嫔妃,朕只信得过你。”玄淩轻轻捏着她光洁的肩,抚触那浅红色暗花寝衣领口露出的那片雪白的肌肤,“明晚,你将酒送到桐花台,然后带着粘杆处的人守候在外面。如若莞柔夫人一人出来,便宣读朕的旨意,複位淑妃;如若除了她,还有旁人出来——”玄淩眸底染上一层杀意,双目怒睁,“那麽无论她也好,谁也好,一律格杀勿论!”

“是。臣妾遵旨。”

依旧是下雪的夜晚,桐花台的风鬼魅似地吹过她的鬓发,拍得那碎金玉耳坠铮铮作响,屋里蜡烛的火光透过窗子将颀长的阴影投射在殿前月台矮矮的墙壁上,也像鬼魅一般可怖。清月知道那是自己的影子,她缓缓地走下大理石台阶,又徘徊折回上去,然后再走下来。周围静极了,除了北风的呼啸,没有一点声响——屋内甄嬛与玄清在对饮,她竖起耳朵想听,却是徒劳的。这寂静像一阵凄冷的细雨渗透她的全身,让她内心发抖,疑虑不安:现在站在殿外的是她自己呢,还是什麽别的女人呢?

“娘娘,三更了,估计里面……”小厦子跑到清月身边,低声道,“要不奴才进去看看?”

“去吧。”清月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那声音像夜雾一样飘渺 。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厦子满头冷汗,“扑通”跪下道:“娘娘,莞柔夫人……莞柔夫人和王爷一同去了!”

“什麽?!”清月大惊失色,忙踏进殿去,当她见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抖的声音说:“去回皇上。还有——把粘杆处的人都带走,这里用不上他们了。”

小厦子应了声是,一溜儿地带着外面的一队人跑了。

夜里风更紧了,几乎是在咆哮,是鸳鸯殉情的回响,是遗憾里的不甘,绝望中的再生。溅到月青的桌巾上的血,现下早已凝固,这一对爱人的遗体却还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清月俯视着他们,心像被一只小兽狠狠地噬咬了一下,钝钝地痛,她触摸自己柔软的面颊,冰冷而干燥——没有泪水。

她走出去,合上殿门,不愿让冷风打扰那对爱侣。冬日里的桐花台没有夕颜缠绕,但她听到昔年还是婕妤的少女甄嬛的声音:“花朵亦有薄命之说麽?嫔妾以为只有女子才堪称薄命。”

玄清温润如玉,含情道:“夕颜,是只开一夜的花呢——就如同不能见光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情事吧。”

年年江上花朵新

清月缓缓向长街走去,头一次,她觉得黑夜如此可怕,月光也并非至善至美——沉沉的黑夜掩去了她的罪,过于朦胧的月光将她笼罩起来,包装得纯洁无暇,以此逃避神灵的责罚。

她换了酒。玄淩给她的那壶鸳鸯,是有清的一半的——只是她将它倒掉了,换成了与另一半一样的毒酒。

敌人活着,她等不及要把他们都杀死;敌人死了,她却僞善地用良心谴责自己!清月感觉自己也许病了——她接受不了自己鳄鱼的眼泪,而内心的拉扯将她折磨得想吐。甄嬛死了,阻碍她实现太后理想的人又少了一个,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她内心深处有一种隐隐的担忧——她所追求的权力,正在一步一步地将她变成冷血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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