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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她(26)
作者:下雨滴黄 阅读记录
脚步声愈来愈近,她正要转身离开,又匆忙回身将瓶身转回动前的方位,才放心地开窗逃离。窗没来得及关上,茗灵便扶着老夫人推门而入。
她只好作罢,眼下这窗子对着第一天来时的庭院,从庭院西边的小径可直通老夫人喂鸟的地方。她绕至此处,隐匿在路边的灌木丛中翻墙重回内宅,从侧窗跃入自己屋中。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一阵清风拂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她刚进屋,门外便响起叩门声。
她迅速将木盒藏至床底,用脚往里踢了踢才去开门。
幸好这二人也不知屋内有个谁都想扒一手的宝贝,自然不会引起她们怀疑。
老夫人看着姜鸢笑眼弯弯道:“昨日睡得可好?”
“承蒙老夫人关照,小女已许久没睡过如此好觉。”
姜鸢没说假话,在萧府的几晚她夜夜做梦,每日起身都疲惫不堪,昨日虽是睡得不长,但睡得很香。
“那便好。”老夫人让她坐下:“我看你舞剑的本事不错,就在我寿宴上演一段这个罢。”
昨夜姜鸢嘱咐尺墨让她随意编一段舞剑教与杜淮景,杜淮景素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至于能不能学会,学得怎麽样,得看他的悟性和决心。
因此姜鸢绝不能也舞一段剑,纵使他再努力,这三天速成的功夫也定是比不上她的。若前后有了比较,他就只剩下满腔诚意可夸赞了。
为他提出此策,姜鸢只不过是想让他对自己心存感激。可若要其因此放尺墨离开,恐怕这丝感激还不够。
她要让他在三日后的寿宴上出尽风头,尝到把萧确比下去的滋味。
贵胄和下人之间何来真正情意可谈,就算有也不过是因困于府,利用其排解忧虑和苦难罢了。
这滋味换他与一丫鬟的情意,想必他也不亏。
至少姜鸢是这麽认为的。
能以此方法和平地换尺墨离开既是最好,若不能,她也有别的法子。
老夫人见她溜了神,问了句:“怎麽,不愿意?”
“回老夫人,小女实非不愿,只是小女觉得呈上一段柔中带刚的舞曲,方才契合老夫人您那宽厚且刚毅的品性。小女在来之前便已然编排妥当,昨日未曾展示,实是想给老夫人您一个惊喜。”
姜鸢扯谎的本事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来此地后她还未在谁人面前说过几句真话。
老夫人瞧她嘴甜,心里甚是高兴,便也随她去罢,只叫她别习练太久,累坏了身子。
姜鸢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唯独对她这般好,她觉着这几日像是受了天人助力,每件事都进行得顺利无比。
老夫人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练舞,她便回忆起先前在歌坊埋伏某个狗官时顺便欣赏的舞蹈,自己添了点动作,在院子里练到天黑。
一回屋,她便将藏于床底的木盒掏了出来。
她晃了晃木盒,没有物体撞击盒壁的声音,掂量重量,也并不像有东西的样子。
她犹豫片刻,打开木盒。
盒里只有一角巾帛,边缘参差不齐,应是暴力撕扯的痕迹。巾帛只手掌一般大,沾着早已干裂的泥印,上面的字被血滴圈起,写着“左齐”二字。
想来用巾帛记录的东西都是极为重要的,这或许就是名录上的一部分,而这左齐便是长州失蹤人里的一个。
依这片巾帛被撕裂前所处的位置,这名字应是名录中的最后一个。
眼下只有这点名录的信息,至于这信息重不重要,且看寿宴那日有无人冒险来偷取便是。
三日后,府中张灯结彩,宽敞的庭院中摆满了桌椅,宾客们络绎不绝前来祝贺。
堂前,巨大的寿字格外醒目,底下堆叠的寿礼精美而华丽。丝竹之声萦绕于耳,也难掩此起彼伏的祝寿声。
姜鸢身着一袭薄如轻纱的绯色露腰舞裙,与之相配的绯色面帘轻盈垂于脸前,隐隐透出她娇好的面部轮廓。纤细的腰间系着一串小铃铛,轻轻一动便叮铃作响。
华丽的服饰只配了一头简单的妆发,长发盘于脑后,用一支红色鸢尾花发钗点缀着,散落的碎发让其精致中带着点随意。
杜淮景携着软剑来找她,信心十足:“萧确就带了一幅画,他这次定是比不上我的!”
“二少爷用心準备良久,萧大人纵使把府里的财宝翻空,也找不出一样能和少爷相比的,少爷安心舞剑便可赢得轻轻松松。”夸赞的话语脱口而出,姜鸢扬起嘴角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