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的事，也非常感谢你。”江之也把手支在腿上，郑重其事道。

“那个节目很受欢迎，学校準备在校庆中加个班级合唱的节目，你朋友若是有兴趣，可以带队参加。”

江之也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嗯。”程州洋点头：“不过名额有限，要甄选的。”

“明白，明白。”

聚完餐，江之也和甄茜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这里离家不远，半个小时就能走回去。

甄茜问：“你刚给程州洋说什麽？”

“就是他说校庆合唱的事，问（11）班要不要参加。”

甄茜了然：“那这个可得问问咱班的文娱委员。”

甄茜好奇道：“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啊。”江之也想了想：“怎麽我不能跟他说话？”

“那倒不是。”甄茜耸耸肩：“你现在绯闻对象变了，随便说都行。”

江之也在想问不想问的边缘徘徊，过了几秒，还是问了，“谁啊？”

甄茜倒是答得爽快，“叶序呗。”不知道这是不是心里的那个答案，反正她呼吸停滞了一下。

“怎麽传的。”她尽量问得毫不在意。

甄茜将手机上的照片给她看，“就这样呗，捕风捉影的。”

她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就是那天吃面拼桌的场景，她和叶序坐在转角的两侧，低头时，手肘挨了一下。

江之也：“拼个桌都能传绯闻，要是一起吃个席，不就是婚礼现场了。”

“哈哈哈，”甄茜笑：“对啊，狗都不信，你信吗？”

“我....”江之也抿了抿唇，心虚道：“不信吧。”

狗不信=她不信，所以她等于狗吗？

“好像也不只是因为这个。”甄茜又想到个什麽：“有人翻出前两个月他来班里找你的事，这不就联系上了。”

“找我干什麽。”江之也顺口问。

“学生卡啊。”甄茜停下脚步，看着支支吾吾的她，“你不会随口说的吧？”

江之也瞬间擡头，语气无比真挚：“绝对没有，只是过了这麽久，我忘了。”

怪不得密保问题必须要用真人真事，她确实忘了学生卡这事了。

甄茜半信半疑点点头：“那就好，不过你放心，也没几个人说，就我几个朋友在问我，我都帮你辟谣了。”

江之也听着江边的风，“哦”了一声。暑假来申城旅游的人不少，这条致江路人来人往，喧闹声就没断过。

甄茜甩头顿步，“你不对劲？

江之也手指虚握了一下：“？”

“你失望了.....”

.......

被人拆穿，她一把拉着她就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我失望什麽啊，我不是害怕吗？上次在操场，你无意识骂他一句，不都怕得不行吗？”

甄茜想了想：“也是哦。”江之也对人际交往其实挺谨慎的，细细算来，也就和她们几个比较熟。她时常怀疑班上的同学她都认不全。

“不过，你也不用多虑。”甄茜宽慰道：“毕竟你跟叶序传，和叶序跟你传，你是后者。”

“？怎麽个说法。”

甄茜解释给她听：“你跟叶序传呢，是你癡心妄想，八卦群衆肯定会津津乐道很久。但是叶序给你传呢，是他主动，不用你辟谣，大家都会自动有层枷锁，掂量掂量这事的可能性，很快烟消云散的，”

“那一中同学还挺理性的。”

“那可不，”甄茜骄傲说：“大家都不是胡搅蛮缠嘛，而且现在是暑假，我估计开学都没人会记得这事了。”

江之也看着江边的一缕青烟发愣，是啊，过完暑假就没人会记得了。

“你说点话吧。”甄茜侧目，看着一路沉默的人，“你要不说话，我都要当真了。”

“别当真。”她立刻出声：“都是假的。”她也不会当真的。

“那个，”她看见甄茜愈发质疑的眼神，抛出个新的话题：“如果一个不是很熟的人送了一个很贵的东西给你，要回礼吗？”

“不是很熟？”甄茜问：“长辈吗？”

江之也轻咳一下：“不是。”

“不是？”甄茜惊掉了下巴：“还真有情况啊。”

“你就事论事好不好，不要联想。”江之也纠正道。她要是能联想到叶序，她就真服了。

“我想想哦，”甄茜仔细琢磨起来：“如果你想和对方划清界限的话，要回礼的吧，尤其是对方送礼的动机师出无名的话。”

江之也仰了仰后颈：“原来是这样啊。”

想划清界限吗？或者说，他们之间有模糊的界限，需要划清吗？如果有的话，界限在哪里呢。

是遛狗是润喉糖还是那支笔，又或者，是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