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是, 叶序并没有实质性进展。身为母亲, 她无法装作毫不知情, 就和当年一样, 这依然是叶家的大事。

江之也要了杯冰咖啡, 冻得她舌尖发木。

“小也, ”孟薇难得的示弱, “阿姨觉得你很好, 只不过....”

“只不过我不适合叶序？”她精神高度集中，抢了她的话。

孟薇依旧是神色自如, 淡淡地看着她。

“其实我并没有和叶序谈恋爱,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 以后会不会有，我很难回答您, ”江之也看了眼杯子里的浮冰，镇定下来。

“与其来影响我, 不如去影响他，他是您儿子, 可我不是您女儿，我不需要听您的话。我看得出来阿姨您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您也很爱他，我不认为以我们之间的羁绊，您会做出什麽事来，但我也不希望这成为一根刺，抵在两头。”

“叶序的人生要过成什麽样，终究是他自己的。在他的人生里，或许您有资格说两句，但在我的人生里，您没有。”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江之也拿过自己的包，结了账，径直出了门。

孟薇透过玻璃窗，看向那个背影，她又去了那家甜品店。和她儿子一样，想要的东西绕个弯也要得到。

她不自觉地笑了。她刚刚只是想说只不过你得下定决心。

看来，她不用多此一举了。

她与叶全算是先婚后睦。孟家经商，需要叶家这样的靠山，她嫁给了大三岁的叶全。其实她对这桩婚姻很满意，一直以来也都是尽心尽力。

但到底不如儿子幸运，能在情窦初开时，就养到了自己钟情的玫瑰。

叶序从小要风得风，没想到会在感情上栽个大跟头，一栽就爬不出来。起初，还担心他会接受不了心里的落差，做出点出格的事来。

别人也就罢了，但那个女孩到底是老太太的外孙女，要是真出点什麽事，老爷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至于拿他怎麽样，家里鸡犬不宁是一定的。

没想到儿子完全没有，他还和当年一样，一秒都没犹豫就往坑里跳。

孟薇将咖啡端到嘴边，感受那股苦涩回甘的氤氲。

这些年，他的锋芒历练了出来，说话做事越来越遵循处世的法则，唯独对那个女孩，自始至终，一尘不染。

作为一个女人，她羡慕她。作为一个母亲，她为儿子感到骄傲。

但还是那句话，叶序的事她做不了主，能过她这关，还得看老爷子和他爸怎麽想。

毕竟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

她倒是有点期待，叶序会怎麽去破这个局。

——

公司里传闻，高洁要下放到Z市分公司当副总，江之也所在小组的领导职位空缺。这是个手握资源，可以直接向董事会报告的位置，不少人眼红。

眼红的人多，却没几个人私下议论，似乎都默认了这是要留给江之也的。

对于这种谣言，她只能选择置若罔闻。厉家若真是要培养她，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她最近却想着离开厉正的事。

她不可能在这里工作一辈子的。不是厉正不好，而是她在这里放不开手脚，做什麽都被绑架着。

她不想荒废自己的青春。

Fiona周六从香港到申城出差，刚好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刚去香港时，Fiona帮助她很多，小到粤语翻译，大到租房子换家具，对方都亲力亲为。

她请Fiona吃饭，选了一家日式的米其林餐厅。

吃完饭，去顶楼的露天酒吧小酌一下。

Fiona看着外面璀璨夺目的夜景：“这里的夜景不比香港差。”

江之也附和道：“各有特色吧。”都是繁华大都市，大差不差。

“MS要在申城开分公司，我以后很多机会来的。”

“好啊，欢迎你，有什麽需要给我打电话。”这次换她尽地主之谊。

Fiona支着头：“就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过来工作。”她的亲戚朋友都在香港，新公司成立确实机会比较好，很多职位空缺。

“这你可得好好考虑了。”事业上的事，她不轻易给建议。

Fiona挑挑眉：“你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呗，有钱没钱不重要，颜值够高就行。”

“你还需要我介绍？”江之也笑她。Fiona活泼大方，一直不缺人追。

“追我的那些我又不喜欢。”Fiona摊摊手，“对了，你和叶序是男女朋友？”

“不是。”她看着Fiona身后一闪一闪的灯塔。

确实还不是，而且他们最近基本没怎麽联系了。

“叶总。”Fiona起身相迎。

江之也被戳中心事，跟着转头。呼了口气，原来不是他。

“叶曲姐、小杜总，好久不见。”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