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拍拍她的手, 头也不回地走掉, 至于失败者是什麽表情，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想到江之也会赢得这麽彻底, 舒宁和祝星如都楞在了原地。

“一场球而已, 还能代表什麽。”舒宁安慰嘴唇发白的黎歌。

“你闭嘴吧。”黎歌无力道。

她是输了，但不在今天。

是今天才知道, 原来叶序的那些网球公开赛全部是为她看的，亏她为了取悦他, 还拼命地去练网球。

她也有她的骄傲，连着骨头一起被打碎了。

“你们在干什麽？”

三人被这声低吼震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见过叶序发火。

“我们...”舒宁想说话，被他刺骨的眼神逼了回去。

“听说之也很会打网球, 就找她切磋一下而已。”黎歌说。他没看见过程，还好没在他面前输球又输人。

“就这样？”叶序不信，目光刺在她脸上。

“就这样，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她料定江之也不敢把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在打最后一局时，江之也的耳朵就已经开始轰鸣了，只要僵持超过十个来回，她就会有点目眩，这是体力耗尽的表现。

但她没办法，她必须要打下去，连借口都不能找。

她坚持着，确切地说，是拿命坚持着。

还好结果不错。

她心跳如鼓，脚步虚浮，电话一直在响，又接不了，仅存的力气要用来走路，晕在这里，太丢脸了。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躺着本能的呼吸。

她刚刚是想赢，但为此送了命就亏大了。

叶序追到二楼时，发现不见了身影，又来回了一圈，还是没有。他只好一间一间的去开房门，最后在会客室里找到了她。

她就倒在门口的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触即碎。

慌张盖过了愤怒，他把人一把搂进了怀里：“不要怕，我给你叫救护车。医院很近。”

“没事。”她碰了碰他的手：“我休息一下就好，别叫，就这样就好。”确实没到那个份上，现在的感觉就是长跑过后而已，看起来很严重，休息一下就会缓解。

就哪样，就这样抱着她吗？

“你确定？”她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稍稍放心了一点。

“嗯。”她点了两次头。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坐在边沿，看她喘气。她额头上全是汗，周身冒着热气，却这麽虚弱。叶序给她捋了捋额发，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索性就给她拆开了。

她伸手过来搂他的腰，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大脑没有多余的氧气供给思考，这是本能的反应。

她想，今天大概是死不了了。

下腹部胀痛，加上呼吸不畅，她蜷缩着身体，越靠越近，隔着衬衫的质料，她呼吸的热度穿透进他的身体里，他一动不动，让她抱着。

要是再近一点，很难保证不会有其他的反应。

有人来敲门，叶序起身去开，端了一杯蜂蜜水进来。他扶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喝了两口。

喝完以后，她没离开，就这样靠着他呼吸。

“还喝吗？”

江之也摇摇头，她已经好多了，再过一会儿，站起来也没问题的。她的呼吸开始绵长，不再像之前那样短促。

“别让人进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没人敢进来。”他轻声安慰道，摸了摸她的后脑。

半晌，她又不说话了。

“告诉我，”叶序说：“发生了什麽。”他想听她亲口说。

“没什麽。”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在失神，“不是什麽大事，是我感冒了还打球，体力不支而已。”

“你感冒了，她们为什麽要你打球，强迫你？”他耐着性子问她。

“不是，”江之也喉头发紧，“她们并不知道，是我自己要玩的。”

“她们不知道，你不知道吗？”他确实有点生气的，这不是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吗。

“你别问了，”江之也埋了下头，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看见他喉结在滚动，就这样沉默着。

江之也：“我不告诉你，你会生气吗？”

“会。”他坚定道。

“为什麽？”

“因为你不告诉我，代表你不需要我。”他眼里满是心疼，对她的，还有自己的。

“不要这样想，”江之也哽了下，“我也会有自己的事。”

“你总是有自己的事，”叶序喃喃道。

“也不怪我嘛，”她低声说：“就是有这麽多事啊，”

“不怪你就怪我吧。”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更靠近一点。这里倒是挺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