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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词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其实盛清梨也有些迫不及待,她环上裴清词的脖颈,坐在他怀里和他接吻,感受他的存在。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人这个吻颇有种抵死缠绵的感觉,似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血液里。
持续许久。
最后,盛清梨还是心软地帮了忙。
-
翌日中午,盛清梨视死如归地出现在片场。
下午的戏很正常,晚上是一场大雨的戏份。也是这场大雨,当上衡沂护工的桑雪被迫留在别墅里过夜。然后又因为衡沂的言语刺激,她和衡沂接了吻,上了床。
“……”
天气预报说沪市晚上有雨。
傍晚的时候,天色便暗了下来。
下午的戏份拍完,盛清梨便找了个小角落,开始酝酿晚上的这场戏。
七点多,大雨如约而至。
只是雨势还达不到万导想要的效果,他便让人工降雨,把院子浇透,盛清梨和裴清词也相继做着準备。
担心盛清梨紧张,万宏儒和邬暖姝轮流给盛清梨说了会戏,开导她。
“待会开拍之后别紧张。”万宏儒缓声,“我相信你的演技,也相信你的爆发力。”
他安抚盛清梨,“待会我会清场,不必要的工作人员不会留在现场,你放心去演,别有太大压力。”
盛清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知道的万导,我尽量。”
万宏儒说好,又去给裴清词说戏。
万宏儒走后,邬暖姝过来了,“紧张吗?”
“有一点点。”盛清梨看向邬暖姝,“邬老师,我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邬暖姝一笑,拍了拍她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
她看着她,“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邬暖姝这麽一说,盛清梨压力更大了。
十来分钟后,一切準备就绪。
屋子里不必要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只留了十几号人物在。
别墅里的灯光暗下来。
窗外雨声沥沥,敲打着窗户玻璃,一下又一下的,像敲打在桑雪和衡沂的心口。
两人刚刚经历一番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主人是桑雪的前夫冯擎宇。
此时此刻,两人都在气头上。
雨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交错,桑雪有些不甘地擦了下眼角,不想让衡沂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而衡沂,也在那一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后,産生了悔意。
他痛恨自己,为什麽要用这样的话刺激她。
大雨导致别墅停电。
衡沂看不见桑雪,身边也没有照明的工具。他只能根据感觉,自己推着轮椅寻找桑雪,往她那边靠近,“桑小姐,抱歉。”
他声线冷沉,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刚刚那句话……”
因为看不见,又是轮椅。
轮椅的轮子不小心撞到了什麽,衡沂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桑雪在此时朝他伸出手,稳住他的身体。
两人的肌肤在雨夜触碰到一起,在发烫。
他们内心都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发之后,他们没有办法维持这段时间的护工和雇主关系。
桑雪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被衡沂拽住。
挣扎无果,桑雪羞愤地问,“衡总,请你自重,你不会是想要对我这个离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衡沂打断,“桑雪。”
他忍无可忍,不再客客气气地唤她桑小姐。
桑雪顿住,借着窗户外面照进来的微弱灯光看着他,“怎麽,衡总现在是在后悔吗?”
她追问,“如果不是你……”
桑雪想要控诉他,如果不是他出国后便杳无音信,她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这一步。
可转念想想,桑雪又清楚,不能怪他。
她不能事事都奢望别人来替自己解决,她自己家里的事,她要靠自己。
两人一站一坐,在原地沉默许久。
半晌,桑雪轻叹一声道,“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衡沂嗯声,“外面的雨太大,你今晚住客房。”
桑雪没有吭声。
把衡沂送回房间,桑雪要扶他上床休息。
把他扶上床,桑雪就準备离开。
她正要转身,衡沂握住她的手腕,“桑雪。”
桑雪身形一僵,“你想说什麽?”
“我刚刚那番话,不是出自真心的。”借着黑夜,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没有厌恶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觉得你嫁了人就髒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是懊悔,痛恨自己。
为什麽会在治疗的时候忘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痛苦。
桑雪听着,泪流满面。
她久久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