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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要把她逼到那个主动发起下一步的位置上去。
真是可恶。
“楼问津,你把脸转过来。”梁稚低声命令。
隔了一会儿,楼问津终于依言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他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总算稍稍地显出了一些狼狈。
梁稚望着他的眼睛,将那黑色的棉质布料挑开来。一时再无阻隔。
楼问津顿时咬紧牙关,下颔一线紧紧绷住。
这瞬间梁稚也觉热气涌上面颊,但为了达到目的,丝毫不能露怯。
她毫无章法地开始行动,楼问津几度想要将她的手拿开,都被她挡了回去。他头往后仰,喉结滚动,呼吸也愈见急促。
她突然觉得自己早该这样——
掌控生死有什麽意思,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而欲-望对人的折磨,却可以无休无止。
她决定今天绝对不要轻易地放过他,于是俯下身去,挨向他的耳朵,低声道:“好丑陋……”
楼问津嘴唇紧抿,并不回应。
“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她说着咦了一声,好似对指尖沾上的东西极为嫌弃。
楼问津脖颈至面颊冷玉一般的皮肤,此刻正大片地泛红,好似大醉酩酊。
原来他也会这样。
“你干嘛不敢看我?你在想什麽?”
楼问津依然不作声,只是呼吸愈发粗重。
“我在问你话。你在想什麽?”
楼问津终于忍无可忍。
他霍然擡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脑袋按了下来,嘴唇挨到她耳边,“我在想怎麽干-你。”
梁稚身体一僵。
“要不要我把细节也告诉你,阿九?”楼问津摘下眼镜往茶几上一扔,气急败坏地咬住她的唇,另只手包住了她的手,接管了她乱七八糟的节奏。
他拼命攫取她的氧气,与此同时,丝毫不给她将手丢开的机会,好像要叫她彻底明白随意挑衅的下场。
人体体温不是理应有一个理论上的上限值吗,怎麽会滚烫到这样的程度。她心髒剧烈跳动,倘若再不停下,就要燃烧殆尽一般。
终于,楼问津脑袋退开了寸许,却是擡手紧紧按在她的后背处,声音极为低哑地唤了一声:“阿九……”
这两个字叫她心髒一颤。
她早已丢失了对自己手指存在的实感,直到骤然一片潮热。
楼问津停了下来,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大口喘息。
她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楼问津手指插在她的发间,偏过头,再度找她的唇,温柔地吻她。
呼吸的节奏渐渐平息。
梁稚低下头去,而楼问津立即抓过她的手,抓起自己衬衫的衣摆狠狠擦拭,好像不让秽物在她指掌里多停留一秒。
自然很是潦草。
楼问津抱着她,伸臂将茶几上的木质纸巾盒拿了过来,抽取数张,再细细处理。
“我去一下浴室……”
梁稚想要起身的动作被制止了,楼问津搂住她,声音里带了两分难以形容的哑:“等等。”
“……好髒。”
“我都说过了。”
梁稚面颊挨住了他颈侧皮肤,灼-热的不知道是她的呼吸,还是他的体温,“……我是说我。”
“你没有。”楼问津转头亲了一下她红通通的耳朵。
二五
#二五
隔日一早, 梁稚洗漱过后,先行回了梁宅,楼问津有事需得去一趟办公室, 约定了中午去梁宅吃饭,下午送她去机场。
到家后, 在起居室待了一会儿, 古叔过来通报, 说梁恩仲来了,“九小姐, 你看要不要把人拦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 是我让他来的。”
古叔有些惊讶, 但没有多问什麽,返身去门口把人请了进来。
梁恩仲人未到,声先至:“真是稀奇,居然有九妹主动找我的时候。”
梁稚不理会他的揶揄, 指了指对面沙发, 请他就坐, 又吩咐兰姨泡一杯他最喜欢喝的白咖啡。
梁恩仲越发觉得新鲜,暗暗打量起了梁稚,只觉几个月没见,那个总是张扬跋扈的千金小姐, 竟已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了。他听说她如今在狮城一家进出口公司上班,给老总做助理。莫非,环境对人的塑造真能脱胎换骨。
梁恩仲把平日对外的那副急公好义的姿态摆了出来, “九妹, 你是不是遇上什麽困难,需要二哥帮忙啊?”
“我是为公事。”梁稚看一眼梁恩仲, “太平市有家酿酒厂……”
“合裕?这事儿我知道,他们老板找过我好几次了。酿酒厂的资料我也看过,我觉得没什麽投资价值——怎麽,你是想投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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