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共生(75)
作者:风里话 阅读记录
徐、林两位大夫按脉象回话,说是暑热之故,后贪凉所致,却又并不十分确认。
韦玉瞧着榻上昏沉睡去的人,蹙眉道,“我与郎君饮食相同,我脾胃还弱些,怎会是他先病了?可还有旁的缘故,会不会是过于操劳所致?”
后头的话出口,徐大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问道,“公子此番出行可是心绪高昂?”
韦玉絜颔首,“我们头回出来,他很高兴。”
“这便对了。”徐大夫与林大夫四目对过,“公子一路操劳忧心,兼之心绪至极,如此心气劳又紧,便是精气耗之太过,被外头一点不适催之,病症便爆发。左右公子根基稳固,用上一两贴药,养上两日便也无虞了。”
然虽幸得随行带了大夫,但切脉配方,抓药熬煮都需时辰,又是新换地方,冷锅新竈,用来总不如府中顺手。
这一通忙完,崔慎用药歇下,诸人落定,便已是日头西去,月华照天。原府的人都劳乏不已,在此候着的又多有不熟,不知从何处帮衬方是得当。所幸韦玉絜还有两分精神,拖着一张被烛台灯盏映得愈发蜡黄的脸,吩咐随行来此的人尽去休息,这处只留一位院中掌事守夜帮衬她即可。
“我需要你时且唤你,旁的莫要入内扰我与公子。”诸人离去合门前,她二次叮嘱掌事。
如此,远来的人睡得鼾熟,原处的人恭敬听话,与妇人最近的男人更是因药效之故没有半点苏醒之态。
洛阳的夜,静悄悄。
谁也没有注意,月上中天时,府中熄灯后,有人乌衣夜行,直奔西南角三里之外的州牧府。
司徒韦济业再此监工,下榻州牧府邸。
州牧府再大大不过晋王府,守卫森严亦严不过晋王府。
韦玉絜寻到制高点探寻府中方位,她来时做过调查,地方州牧府夜间每两个时辰调防一次,分别在子时和寅时。眼下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上一轮守卫亦是疲乏至极,便是她入府的最好时机。
待辨清主卧厢房以及相关进退路线后,她纵身踩墙借力跃上屋顶,从最里间至贵处的厢房开始揭瓦寻找韦济业的房间。
原也不难找,韦济业素爱苏合香,下榻处,衣物间,必熏此香。其香味深而弥久,她于屋顶掀瓦片,必定有所嗅。
然已经十余间客房寻去,皆是屋中无味,榻上无人,丝毫没有他的痕迹。
七月天,上有银河倒挂,月华漫天;下有流萤成群,点作明灯。稍不留意,便会投下她的影子。
还有半炷香的时辰便要换防。换防之初,总会格外严谨些。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了。
但来洛阳,为的就是盗玉令,她亦只有今夜一夜的机会,攻其不备。若是待明日相见,定会引起韦济业的警觉。
韦玉絜如今落在后院最后一间客房的屋脊上,远远见得新一轮的守卫正在走向每一处点位。心下一横,跃身到主人宅院处。
或许韦济业与洛州州牧秉烛夜话,同塌而眠呢?
果然,新一轮的守卫上来便先挨个巡逻了一遍。韦玉絜伏在第一间寝屋屋顶上许久,眼见一片瓦片滑落,幸得她以足勾起,挑入手中。然而擡手间投影晃过,惊起一处侍卫张望扫视。索性她隐蔽得快,那人只作眼花,虚惊一场。
待这一行人走过,去了预定的位置,韦玉絜提起一口气,在主人宅院的七处寝屋上寻找。
又小半时辰过去,就剩得州牧老母和两个妾室的院落未探寻。
韦玉絜从屋脊跃下,避在长廊廊住后面喘息敛神,想着缓过一口气便去剩余三处探寻。却不料此时老夫人屋中闹出动静,侍女急传医官,眼见女仆守卫四下奔走,韦玉絜不得已先行离开。
却也没再回去,而是往西南四里之地夜奔,去了功德台。
功德台乃为在开国建业中陨身的英豪们所修筑。
最初是将他们的骨灰奉在长安西郊的云台山上。建安十年那处发生山崩,毁了部分墓碑,虽影响不大,但天子始终难安,认为是亡魂不满于埋骨地,遂请太仆重新占卦择地。历经三年堪风水择取,最后终于择了洛阳这处修建功德台。又数年,到如今建安十九年,终于竣工。
功德台即为供奉灵位之地,所建以古朴肃穆为主、以十丈阶梯为上,现出一亩见方的外场,说是外场,却依旧有顶檐和护墙,只是不装门户而已,此乃为祭祀酬神之用。外场入内,有阁楼十余间,则为供奉牌位之用。
这处毗邻行宫不过一里之遥,便未再设休憩之所。可见天子来时,定下榻行宫诸殿,銮驾从那处而来。故而此地虽也有兵甲防守,但相比宫禁显然有松懈些。
上一篇:俏寡妇与烧饼佬
下一篇:分手四年找前男友要抚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