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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38)
作者:风里话 阅读记录
他自责满怀地伸出手,见她不动,便也没敢牵上她。只又言一句湖中人,他的家仆也在往这处寻来,湖水不深,伤不到他,似缓解无形的尴尬,和他失责丢下她的无措。
“妾腿疼。”她莫名奇妙吐出一句话。
崔慎愣了一瞬,“我背你。”
她轻轻摇头,只伸手拉上他袖子。
一片袖言,一方袖角,是她给自己的小小安慰。
她原本可以拥有完整的他,拥有他的全部,如今这一点点都是梦寐的奢侈,和混沌的放松。
崔慎带她走在问心亭的湖边,他走在她前头,心中一点甜蜜沖淡了自责。
忽想起那年的灞河岸,她从寺庙中里跑出来,他就是这般牵着她的手跑啊跑,她爱说爱笑爱唤他崔思行。
“思行——”
这会他仿佛又听到了她的呼唤。
于是他回头看她,她顿足也看他,似不知他缘何回头。他便只好轻轻笑过,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思行。
韦玉絜没有当面唤他的勇气,也没有喊第二遍的勇气,只敢看着他背影在心里将他名字重新呢喃。
她想,那年秋天,他们多好啊。
天高云淡,灞河水清,芦苇摇啊摇。
捆绑
斗兽场上的刺杀,最后以齐、楚二王及六位官员身亡,五王重伤昏迷,八王、十王及十数位官员乃至其亲眷受伤落下帷幕。天子本就近花甲老年,身心遭受重创,几度痰血迷心。銮驾回京后的第十日,又传出五王不治而亡的传消息。一场夏苗,痛失三个儿子,十数臣子或死或伤,天子在勤政殿中再次拍案大怒,长气虚喘下令彻查!
“彻查——”
两字从嘶哑的嗓音滚出,抖动的青筋爬卷在病态龙钟的额头,虎目沖血里,建国立号的君主一头载下去。
至此,宫中医官奴仆匆匆惶惶,宫外臣子百官来来回回。
起初最忙碌的便是刑部,毕竟这处主管刑狱事件,刑部尚书当即便开展调查。
首先是将当日斗兽场上的人员名单进行统查核对,名单上有姓名却未参与者,全部请来刑部问话;紧接着是斗兽场表演前五日间在场地附近出现过的人员请来刑部;最后则是当日发生刺杀后,离开斗兽场超过一炷香的人员,亦请来逐一问话。
刑部将办案的重点和精力全部放在了人身上,理由是刺客能接近禁中行刺,要麽本就是参加此番夏苗的宗亲臣奴,要麽就是参加此番夏苗的宗亲臣奴中有他们的援手。
如此着案点自然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朝野上下心照不宣,刑部乃齐王派。如今这般大张旗鼓的追查,明面上是奉旨行事,实际上是打压异己。毕竟齐楚二王双双薨逝,原本的齐王派八王又明哲保身,借口受伤为由避门不出。是故这些个原本的投诚者,自然想着法子保护自己。
于是随着刑部的这番操作,原本归属楚王的兵、工、礼、户四部遂纷纷或自保或反抗。其中动作最多,举事最为急切的便是兵部尚书宋仲亭。
宋仲亭是宋琅的父亲。
当日宋琅在斗兽场失蹤两炷香的时辰,若是悄悄溜回去便也罢了,偏又是受伤又是落水,闹得人尽皆知。如此自然在被问之列。
宋琅就是为了侮辱韦玉絜去的。
但这等借口未曾摆上明面就罢了,一旦昭然于卷宗之上,即便刑部不借此做文章、姑且信了,崔韦两家都不可能放过宋琅。宋氏还没有一下得罪崔韦两氏的能耐。
退一步说,宋琅因与崔慎之嫌隙,而对其发妻动手,如此行径更是要贻笑整个长安高门。
这些都还好说,不算伤筋动骨。但最严重的是,这会刑部明显是针对原楚王一派的四部开刀,彼此的主子皆没了,但齐王派中的八王还活着,刑部这是在给八王递投名状。是故对于宋琅定会严厉盘查,就算真没什麽,都会给他添上些。
崔堂镇守凉州边地不在京中,宋仲亭思来想去硬着头皮上门拜访了崔慎。
“下官乃晚辈,如何受得起大人“拜访”二字!”崔慎着人上茶,以礼相待,“至于当日斗兽场上的事,令公子因与下官之嫌隙,使出如此龌龊的手段意图伤害拙荆。若放在寻常,拙荆愿意松口,且崔氏想着与您同朝为官的情意,念着两家的颜面,睁只眼闭只眼便也过去了。但如今怕是不行——”
崔慎拎盖拂去茶叶,饮了口茶水道,“如今涉及御驾遭刺,三王被杀,六位朝廷命官惨死,这般重案惨案,如何能做僞证?”
“拙荆虽为女流,却尚有胆识担当,如今在后院休养。若是刑部来人,自会将一切如实陈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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