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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绵儿,你们在哭什麽,小姐我都没哭,你们好意思抢我锋头”好梦由来最易醒,她该晓得老天爷最爱作弄人,不会让祂捏出的人偶过得太顺遂“奴婢们在替小姐难过”锦儿拭泪“奴婢们在替小姐不值”绵儿抹泪</p>
几乎如出一辙的动作,同样软女敕的轻嗓,微红的鼻头挂着鼻涕两行,看得宫徽羽差点忘了心烦的笑出声</p>
“我不难过,只是感慨世事无常,你们也不用替我不值,车到山前必有路,本小姐的命好,不会走投无路”无路她就开出一条路,挤挤身也能通行,顶多劳累些</p>
“小姐,不论你走到哪里,奴婢们都跟着你”她们是小姐的人,要替小姐撑腰</p>
“是呀!小姐,奴婢跟着你”跟着小姐有饭吃</p>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宫徽羽笑了“不跟着小姐,你们想到哪去?我的屋子还需要人收拾呢”</p>
“小姐,你太懒了”锦儿点出事实</p>
“没错,小姐乱放东西的习性很不好”绵儿直点头,附和孪生姐妹对小姐的评价,小姐很懒</p>
“够了喔!你们两个,本小姐不是没脾气,罚起人来可不手软”如花似玉的小脸儿一板,根本毫无威仪,反而有种小花栗鼠的可爱,若再露出两颗洁白的小米牙就更逗人了</p>
多亏锦儿、绵儿天真的话语,将甄公子的话题扯离,富春稍稍宽心小姐终于会笑了,不若刚听闻御赐婚事时那般愁眉不展,仿佛天塌了一般,看得她心里发酸</p>
不过富春还是高兴得太早,当宫徽羽的视线落在装了书信的漆红梨木匣子时,那星子般的水眸又为之一黯,涩然的苦笑在唇畔绽放,她还是无法释怀</p>
真要放弃他吗?</p>
她的心在挣扎</p>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背后有整座定国公府,再眷恋又如何,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幻</p>
“富春,我想到外头走走,我需要冷静冷静”她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p>
“小姐,外面很冷,你的身子会撑不住”她虽这麽说,但还是取来银白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为小姐披上</p>
盎春知道小姐看来随和,什麽都有商有量的样子,可是一旦决定的事便不易改变,骨子里拗得很</p>
“无妨,走一小段路就回来,富春和阿绣陪我走走,锦儿、绵儿守住院子,谁敢乱闯就打出去”年年花开,年年心不同,不知到了明年她又用什麽心情赏梅</p>
爆徽羽本来是想散散心,抒发郁闷情绪的,谁知走在池塘上方的林园拱桥时,竟巧遇曾经被养得娇蛮,如今被打得蔫蔫的,自称“大小姐”的定国公庶女宫玉典</p>
爆徽羽才是名副其实的嫡千金,她比宫玉典早出生两个月</p>
“你还回来干什麽,为什麽不干脆死在庄子上,你以为真有人拿你当定国公府的小姐看待吗?”她凭什麽得天独厚,占尽所有的好处,元配所出有何了不起!</p>
爆玉典一见到她,劈头就是一阵娇喝,护主心切的富春和阿绣正要出面喝斥,宫徽羽却眨了眨眼,好笑地扬唇,挥手示意要她们退开</p>
“不好意思,请问我认识你吗?”我和你不熟,交情不够,别来乱攀亲,她冷淡地以疏离的表情说道</p>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我活在你的阴影下好些年,好不容易才摆月兑你,我终于是别人眼中的高门贵女,可是你一露脸,我又被打回阴暗的角落,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宫玉典的眼神如冰冷的箭,直直射出</p>
“你能挑重点说吗?这天气真的很冷”她可不想跟她耗在这儿冻僵了身子,不然又得喝上一大碗辛辣的姜汤</p>
“我叫宫玉典”她一副“你该晓得我是谁”的娇纵样,略尖的下巴擡得高高的</p>
然后呢?她眼神很无辜,瞅着报完名字就没下文的火爆妞儿,纳闷对方怎麽没再劈里啪啦的哇哇大叫</p>
对方僵着脸不开口,她只好有礼的回礼“我是宫徽羽”没了简洁扼要可是她的云淡风轻却彻底惹怒受伤小兽般的宫玉典,她两眼赤红地朝宫徽羽大吼,好似随时会扑上来咬住她的雪女敕皓颈</p>
“李夫人是我娘,她被你们母女俩害得连定国公府都待不下去,一纸休书逼得她无路可走,你们是害人精,滚出去!我宫玉典没有姐姐,你们也别想霸占我娘的一切”</p>
爆玉典是夏侯祯遗漏未除的小毒蛇,虽有牙,但毒性不强,活了两世的宫徽羽不难解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