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林丹汗……
原来,这才是多尔衮容忍我的真正原因!他从一开始就对我的身份起疑,于是试图借着嬉笑怒骂,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套我的口风?偏我在他面前,还一次又一次的往皇太极的汗帐闯……这个举动落在他眼里,只怕就真成了意图不轨的表现。
也难怪,他竟会毫不避讳和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大谈大汗翻云覆雨的强硬手腕,他其实也是想更进一步的暗示和试探我吧?
真是晕啊,我稀里糊涂的就这样成了多尔衮眼中的一名“刺客”!
“不……不是!”面对他眼底渐现的杀伐狠厉,我大叫着摇头,“我、我是科尔沁……我是科尔沁部落的!”他的手缓缓滑过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指像柄利刃一般来回抚摸,那种感觉让我浑身战栗,皮肤随即泛起一层细小疙瘩。
“这个谎话编得不够高明哦!其实你这女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这麽死了真的太可惜了!”“我没有……”呼吸一窒,他手指开始收劲,一点点的勒紧我的脖子,“我真的是科尔沁……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大福晋乌云珊丹……”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松,多尔衮撒手退后:“你知道乌云珊丹?你……真的是科尔沁部落的人?”“咳咳!”我大口喘气,为了避免他再来上这麽一次,忙抢着说道:“我不旦知道乌云珊丹,我还知道大玉儿……”为了能更大程度的取信于他,我故意不说布木布泰的名字,只说“大玉儿”这个小名。多尔衮果然惊讶不已:“呵,你知道的还真挺多……”他沉默片刻,退后往木椅上大马金刀的一坐,“说说,你到底是谁?”“我说什麽你便一定会信麽?”我冷笑,以退为进,故意把话说的虚虚实实,让他捉摸不透,“我若说我是汗王大妃博尔济吉特哲哲亲妹,乌云珊丹和大玉儿都是我的侄女儿,你信是不信呢?”多尔衮眼底滑过一抹笑意:“若真是那样最好……”话音一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去换套男装,这几天乖乖的待在军帐里,除了正白旗和镶白旗的营地哪都不要乱跑……就算你是汗王大妃的妹子,若是胆敢乱闯汗帐,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听他口气,似乎信了七八分,我强行按捺下一颗狂跳的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是真是假,回到沈阳,自见分晓!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顿了顿,转而问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缓了口气,幽然叹道:“阿步!我叫阿步!”
今儿是十一月初一,大淩河军民已在祖大寿的带领下全部归降,大淩河之战已经接近尾声,换而言之,大军不久便可拔营回沈阳。且不说回去后,我的谎言一戳就破,就是想再见皇太极一面,也远比现在要困难得多。
下午汗帐内设宴款待祖大寿等大明降将,皇太极下召令多尔衮、多铎前往陪宴,我瞅着没人注意便偷偷溜出了镶白旗的营帐。
才走出没多远,便见长龙似的队伍逶迤而行,哭声连绵不绝,上万名的汉人不分男女老幼的接踵从大淩河城内走出,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叫人视之不忍。
我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八旗士兵呼喝不断的押解着这些降民,茫然若失。
战乱之下,求存何易?
只是苦了百姓……
一时心有所感,黯然神伤的退了回来,想着皇太极近在咫尺,偏生无缘得见,心里又是一阵绞痛,怔怔的落下泪来。
大汗锦帐离此不过十丈,看似触手可及,可是这点距离却又仿佛是那迢迢银河,硬生生的阻断了我俩。
躲藏一隅,我盯着那顶黄帐一看就是两个多时辰。眼见得天色渐渐暗下,我站得腿脚俱麻,心里却不禁欢喜起来。帐前的侍卫换过一批,戒备似乎不若先前那般严谨,我正思忖该如何趁着夜色靠近帐去,忽然身后悄然传来一人低语。
“义父到底作何想法,泽润不敢妄加臆断。不过只要是义父的决定,泽润必当遵从,绝无异议!”听得人声后,我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躲远些,少惹麻烦。可偏偏站得久了,腿上麻得厉害,才稍一擡脚腿肚子就猛地抽筋了。我咬牙忍痛蹲下身子,焦急的揉捏发麻的肌肉。
星光黯淡,我蛰伏不动,黑漆漆的隐约可辨三个影子叠叠幢幢的交错在一起,模糊难辨。
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重而又哀痛:“可法,你怎麽说?”一个稍嫌稚嫩的声音随即答道:“我跟哥哥一般,全凭爹爹作主!爹爹说降便降,爹爹说去自去……”我身子一颤。这三人原来并非是满人!那会是什麽人?
“昨夜献计袭取锦州,适逢大雾,与乔装同行的鞑子兵走散了。我原想趁乱逃回锦州,只是想到你们兄弟……我心有不忍。”我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声音有些耳熟,这人可不就是早起才遇见的大明降将祖大寿麽?
上一篇:牛岛小姐与排球小巨人
下一篇:大人私心不可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