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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占有(220)

作者:雪花是个球 阅读记录


陶可莱承诺他说,“阿忱,等过段时间,病情稳定后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如果想回冠全,那我们就从总经理做起,过个一两年,位置我还给你;如果你仍然想从事美术行业,我们就办一家国内最大的培训机构,我知道你的画技并未因这些年在外面而埋没。”

这天又刚好是个周日,陶婉在客厅等他,陶可莱搀着他,两人扶着楼梯走下来,短短一段路两人相视笑了两次,陶婉都发现了他的异样。

父亲不再是一脸茫然和带唯唯诺诺地自卑感,有自信了,只是和当年的他还相差胜远,但慢慢来,一切会好的。

陶婉给他买了一根通体黑色的弯头手杖,在他到楼下的时候交到他手里,“爸爸,”

冀忱左拿了手杖,另只手摸摸她的头顶,“谢谢,婉婉。”

“爸爸,你想起来了是吗?”冀忱抿着唇似在思考该怎麽说,陶婉却是从母亲眼里读出了父亲已经恢複记忆的信息。陶婉喜不自胜,“太好了,爸爸。”

吃早饭的时候,冀忱放下了筷子,说起今天的安排,“可莱,我今天不想去医院治腿,等会儿我为你们各自画一幅画吧。”

回来的七天,陶可莱放下工作每天都陪他去邻市国内最顶级的三甲医院治腿,医生说这些年未调养落下的毛病,两条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病,左小腿更重,不能保证最终恢複成什麽样,但只要谨遵医嘱,坚持治疗,一定会比现在好,甚至能恢複正常行走也不是说不可能。

“阿忱,我们一定要坚持去。”陶可莱这件事上不能听他的。

陶婉都来劝他,“爸爸,我知道治腿很疼,但我们一定要坚持啊。”

昨天在医院陶婉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治腿过程,医生先拿锤子一样的东西在他两条腿上敲,又各种弯折,父亲没喊没叫,但是从他梗起的脖子,像下雨一样密集的流汗,紧握的双拳,就知道似在经受酷刑。

拗不过她俩,冀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下午去可以吗?”在这之前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冀忱用一个上午画完两幅画,母女俩收到属于自己的画,感动得要眼含热泪,陶可莱俯下身给坐在画凳上他一个脸颊吻,“阿忱,我很喜欢。”

曾经她经常强求冀忱为她作画,他会满足她的要求,只是那时的他看她,会像看待一具人体模特,冰冷而专业,而今日的他双目含情,眼底泪光隐隐闪动,还有某种延伸的情愫,似乎不止是亲情而已。

“爸爸,我真的好喜欢。”陶婉单膝跪在他面前,往前抱住他的脖子,咧着嘴笑,泪水却大颗大颗落下来,“爸爸,你还记不得当年在意大利,我回国之前你同样为我作画。这幅画一直在卧室里,这些年我很想你,很想你,想你时我会拿出它,只是往往我会更难过,更想你。很多次我都想扔了它,但我舍不得,因为这是您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这麽多年,我终于等到爸爸再为我作画,十七岁的我和七岁的我是不是变化很大,爸爸以后我想每隔十年都能收到你的画,你能做到的对吗?”

冀忱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无声的笑出眼泪,许久他点头,轻轻地道,“好。”

吃过中饭后冀忱以需要稍作休息为由独自一人到楼上卧室里,也就是这半个小时,他写好了两封信和拿走了书房里的一把手枪。

他们如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医院,下午的医院没有上午的拥挤吵嚷,冀忱假借先去上个厕所,他拄着手杖从这个入口进去从另个出口走了。

母女俩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他,这时候陶可莱心里多少已知道他离开的目的,心头翻涌的涩痛,让双眼湿了一次又一次,她叫了十多个手下继续在医院附近找,她带着陶婉回到家中,她直奔楼上书房,打开抽屉手枪不在了,却多了一页信。

可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特意告知你一声是不想你不清不楚地等我,我知道你是个洒脱的人,一定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十年如大梦一场,你知我的,我无法忍受这样行尸走肉般人生,但凡十年间有机会醒来,我一定会提前结束自己,只是老天没给我机会,我知道是我作恶多端,这是我的报应,所以这次醒来的机会非常珍贵。我最对不起的是你,但即使会让你觉得我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还是想说,我不爱你,从来没有。

只是陶婉……我这一生真没做什麽好事,也没给她做到好榜样,她只有十七岁,如果知道我已死,对她的打击一定会很大,这个时期的孩子心思敏感,我的死讯麻烦你先瞒住她,我给她留了信,只说我走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等待她二十岁之后若在问起,你便拿这封信给她看。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害了很多人,害了你父亲、害了你们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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