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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被妖怪包围了!(294)
作者:闻人萧 阅读记录
苏父胀红脸, 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几乎讥讽的冷笑:“好啊,那你退学啊, 你别读了。你别花你老子的一分钱,饿死你去!”
苏定修不肯退步,像一只倔强的年轻狮子。
苏母掉着泪, 求他们俩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两人不欢而散,苏父仍就去摆摊了, 赚到的钱全部交给妻子, 改善家庭生活条件。苏定修开始不回家吃饭, 他在学校帮同学跑腿,捡破烂, 代抄笔记,用自己赚的那三瓜两枣买馒头就着凉水咽。
苏父越发暴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之前你老/子挣钱的时候,你冰淇淋吃的比谁都欢。现在割席, 嫌这个钱髒?有本事滚出去, 连这个房子都别住了。
苏定修当真回房收拾东西,眼看着他要挎起背包。苏母拍桌怒吼, 终于发疯,将家里的桌椅板凳全砸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家会变成这样。我每天上班上得那麽累,我为了什麽?我为了这个家!我什麽都没做错,可你们却在惩罚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的母亲。你们这样不是在逼别人,你们是在逼我去死!”
苏母的爆发制止住了这个家庭继续崩散。她像是一根弹簧,一边拽着自己的丈夫,一边拽着自己的儿子。
苏父没有再说那些话,苏定修也成了个半哑巴。苏母被他们之间的安静磨得逐渐暴躁,越来越擅长河东狮吼。
这些画面昏暗老旧,并且过得极快,明显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去回忆的,无味麻木的过往。茍黄萱看着他们时光流逝,一会一个样。
苏定修就像是风筝一样,只与母亲有着联系。这只风筝越飞越高,徒留早生华发的苏父在地面癡癡擡头望着,直到望不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几年的屋檐下的相伴,终究是缓和了原本水火不容的父子关系。但那也只是缓和,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本。
苏定修打电话回来时,总能与苏母聊上个把小时,苏父只能站旁边看着。如果苏父敢说自己也想和儿子说两句话,苏定修多半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明明每次受伤,苏父都能感受到骨肉连心的痛楚。但每次,苏定修只对母亲说对不起,愧疚自己将母亲给予他的肉/身糟蹋。
时间线飞速往前,很快就到了茍黄萱最熟悉的新市人民医院。戴着墨镜的老人拄着拐杖,忽然开口道:“我这双看不见的眼睛,不知流了多少泪,这臭小子从来不管。人都说养儿防老,我养他还不如养块叉烧。”
“苏警官或许注意到了。”茍黄萱只当是梦境的往日旧影在抱怨,随口回道,“但再多的泪都比不过汹涌的河水,一条人命梗在中间,这不是时间能消磨的隔阂。”
“是啊。老夫快到耳顺之年,早已经想明白这个道理。”老人的背影有些落寞,“落魄红尘二十三载,吃过无数辛酸苦,最苦是骨肉亦在心分离。”
他转过身,那双幽静的眼睛宛如一潭深渊。
里面的光曾经被全面封锁,可经历尘世打磨,以及水滴石穿的坚持参悟后,有点点璀璨从风化的岩石缝隙中渗出。
不多,但足以。
足以让苏父再次走上当世道坛的前列;足以让茍玄帅后退一步暗自心惊;足以让他寻求一个机会,一个将所有人释放出旧日牢笼的机会。
“你…不是互相试探闹出的意外,你是故意引我入梦的?!”
茍黄萱反应很快,几个呼吸间,就将一切串联起来!
“失礼了,老夫本应当采取更妥善温和的方法。因果难消,仇怨无断,最是惹人厌。若按照以前的规矩,这事当备好请帖,以鹤载之,飞渡千山。”
苏父没有否认,而是坦然道,
“不过,小友的事情未免太多。老夫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下去。”
茍黄萱:你也知道我排期满啊,我还寻思给自己放个假呢,结果外出一趟就一梦二十年了。看完你的倒霉记忆,我感觉我心态都沧桑了三分啊混球!
她实在是没忍住,重重叹息一句。仿佛收到了某个不好的信号,苏父握着拐杖,有些紧张:“小友,老夫知道老夫出手前未曾与你知会,实在无理。可那时,定修也在。”
“小友应当知道他脑子的迂腐不化,绝对不会同意什麽溯洄游梦,只会斥责老夫神棍,将你们愤怒带走。故老夫选择抓住那个机会,将计就计,将我们三人一同安全拖入完整的梦里。”
茍黄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居然能够想象出苏定修跳脚大骂,说:“迷信!迷信!全都是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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