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原来是这样。”

她一脸恍然大悟：“受教了。”

渺渺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如果是身为太监的夏林云和荀照相遇……虽然夏林云长得好看，但他是个太监啊！就算荀照不嫌弃他是个太监，他们修成正果了，但他还是个太监啊！根本没办法生小孩！

那麽夏声和渺渺就不会出生了，更别提出现今天的事。

渺渺神色微妙，感叹了一句：“果然跟拔了毛的鸡一样听话。”

程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又不是送你去当太监，”渺渺哼了一声，“你着急什麽？”

程掠：“……”半晌，他双手合十求饶，“我的错。”

在她们面前还是别反驳的好，免得淩絮气性上来真的拿把菜刀给他剁了。

程掠相信她真的做得出来！

马上要上课了，渺渺不好久留，收了没吃完的零食：“我放学再来找你。”

诅咒是个大问题。渺渺偷偷呕了好几回血了，还不能被老师和荀照发现，免得到时候解释不清。

她倒是想若无其事，但是淩絮和程掠比她还上心，生怕某天她不小心出了大事，期间还去夏家打探了一番。渺渺问他们到底打探了什麽，程掠闭口不言。耐不住渺渺追问，他才吐露了一点。

“……宋昱文出事的那晚，夏声没有离开家。”

就这？渺渺打了个问号。

程掠：“那是另外一件事了，你确定还要问？”

渺渺：“不了。”

她不感冒人渣的死亡记录。

但程掠和淩絮却执着得过分。两次的污染扩散都是从宋昱文的死开始的，他们怀疑宋昱文的死另有隐情。哪怕尸体臭掉了，也要硬着头皮往下找线索。

当然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查证真相。这两天程掠都快把淩絮的骰子捏扁了。在夏家上蹿下跳半天，他只听到了几个佣人的谈话声。

“给小姐清理浴室的时候经常能看到灰色的毛发，她是不是偷偷养了宠物？”

“先生不喜欢宠物。也许只是稍稍在家里放几天，很快就会送走的。”

程掠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鼠化之事。学生们依旧如同上条支流那般直面目睹了天师，并且接过了祂的残肉，那麽夏声为什麽还好端端的？这不合理。

在所有出事的学生之间，只有夏声的症状表现得最为明显。想到在夏家见到的硕大的老鼠，程掠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忙念了好几遍清心咒。

“你还是不要掺和了，”程掠说道，“我怕说出来你会吓死。”

渺渺无语：“随便你。”

她勾着校服外套出门了。

天气渐冷，她身上套了薄毛衣，是荀照织的，上面绣了小小的猫爪印。

刚走到班级门口，却被班主任叫住：“荀渺渺，你爸爸在办公室等你。”

渺渺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老师，你找错人了。”

班主任讶异道：“没有啊。你爸爸不是叫夏林云吗？”

她半开玩笑说：“我才知道你和夏声是姐妹，藏这麽好啊。你爸爸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他找你有急事，你快去吧。”

渺渺心里烦闷，也不想和老师聊自家的私事，只能轻轻点头，往校门赶去。

校门口大咧咧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加长款的，车标是立起来的，渺渺不认识。她上前敲了敲车窗。

夏林云的脸充满了死人才有的青灰色，他僵硬地弯起嘴角，试图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真切一点。

“渺渺，我接你回家吧。”

渺渺：“不了，我还有课。你有什麽事吗？”

夏林云的语气不徐不缓的，“你妈妈也在家里呢。”

谈起荀照，渺渺的神色立马变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只是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夏林云咳嗽了两声，稍稍动了动僵硬的大腿：“好吗？”

他做足了慈父的模样。渺渺瞪了他一眼，只得上车。

荀照已经做好饭了。她面色如常，只是眼圈已经红了。司机把轮椅扛上了楼，扶着夏林云坐好。

窄小的两居室骤然间被陌生人入侵，环境变得难以言喻的局促。堆满东西的地面艰难地开拓了一条可供轮椅通行的通道。

他们在餐桌前坐下，一言不发。

荀照的面色是惴惴不安的。

夏林云倒是如常，只是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强。

渺渺不去看他们的脸色，自顾自提起筷子，恶狠狠夹起一块鱼肉，从鱼肚上撕下来一大片。

夏林云：“这些年辛苦你了。”

荀照客气：“不辛苦，渺渺是我的女儿。”

夏林云：“她也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