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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这色,好吗?」
「很好,」
他坦承。
「我很喜欢。」
「我知道。」
她也坦承,笑意里藏了秘密,原本遮掩得很深,但逐渐能被看出,只是还不清晰。
「再来,该来试试你身量。」
她又说。
「妳会不知道我身量?」
他取笑。
彼此常相依偎,他早知她纤腰多少,而她这些年来,全都不假他人之手,亲自选料裁缝,为他纳鞋、缝被褥、做衣裳,对他的身量早就一清二楚。
「做平时衣裳的尺寸,跟做婚服不同,总要再试试才準确。」
她嫣然一笑,探取最近的那个素白丫鬟奉上的红布,轻声说道:
「放我下来。」
他依言照做,松开臂膀,怀中娇柔的可人儿落下地。
纤巧白嫩的双足赤裸着,花草匆忙迎上前去,托顶着姑娘的脚底,花茎草叶放得柔软又有弹性,竭力让她裸足也能舒适。
红布伸展开来,她在花草的伺候下,时而升高、时而降低;时而在前、时而在后,小手隔着布料,轻轻在他全身上下游走。
「你的肩是这样,你的前胸是这样,你的后背是这样,你的腰是──」
蓦地,雷刚再也不能忍,擒获花草上的她,紧紧贴入怀抱里,感受她的柔软、她的芬芳,薄唇印上她嫩软唇瓣,汲取她的呼吸,贪婪难舍的厮磨,吻得她全身娇软……
庭院寂静,红布圈绕成茧,将他们护在其中,素白丫鬟们则是眼耳鼻口都消失,不敢窥听他们的亲暱。
终于,理智尚存的他,没有恣意纵情,竭力克制,好不容易才放过轻颤的她。
水眸迷离的姑娘,被吻得喘了,卧在他颈间好一会儿,才勉强能撑起娇躯,羞赧得全身发烫。
以往,动情太过时,她会说不可以。
但,渐渐的,她不太说了。
他反倒提醒自己,不能激情太过。
木府里走动的人与非人太多,有灰衣的奴仆,各种花花草草,几乎无所不在的信妖,以及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就来请求解困的人鬼妖精们,想图个清静着实太难。
「你、你别扰我。」
她低下眉眼,长睫轻颤,语声太娇,还又补上一句:
「现在还不要。」
欲拒还迎的模样,实在太诱人,他只能苦笑。
他们都有默契,将欢爱留在洞房花烛夜,到时候万事万物都会被摒除在外,没有人与非人能打扰。
红布包围的茧,自动垂落下来,圈绕在他们脚边。
姑娘缓了缓心神,轻手一扬,不论是无风自绕的,或是在地上的红布,都自动收叠,恭敬又无声,一次收折就像一次叩拜,依序化为整齐的布匹。
「信妖。」
听见叫唤,素白丫鬟们的脸上开了口,同声回应:
「在。」
「把红布都收下去,要用的颜色,你去跟茶花树取。」
「是的。」
素白丫鬟们齐声说,各自收拾地上的布匹,抱起来就往庭园外走去,满目的深浅不同的红渐渐浅去。
雷刚却微微拧眉。
「这就好了?」
「是啊。」
「只量了我的身量?」
她甜甜应了声:
「嗯。」
「妳的呢?」
「我自个儿会处理好。」
她莞尔一笑,眼波柔情似水,又带有调皮。
「不过,做好也不让看,等成婚那日你才能看见。」
「让我先瞧个大概吧。」
他抓起素白丫鬟来不及收起的布,盖住她乌黑长发,望见豔豔红布,衬得她更是雪肤花貌,刚要夸赞,浓眉却微乎其微的一皱。
那表情出现跟消失,比眨眼还快,还是被她发现。
「怎了?」
「布里有针。」
他小心的拿下红布,不让针尖刺着心爱女子。
姑娘靠上前去,指尖轻触红布,布匹因为藏针未察觉,诚惶诚恐的颤抖,布面起了湖水般的涟漪。
甜翠的嗓音一声令下。
「起。」
倏地,数十个灰淡淡,比针更细、更小,如似毛刷沾浅墨,无意一刷的残痕,或直或横的浮出红布,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这倒不像是针。」
「是我检查不周,请姑娘恕罪!」
红布中藏有异物,还刺着雷刚,信妖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雷刚要伸手,取过来让她过目,嫩白小手却拍拍强壮臂膀,示意不必如此,他就也不动。
「这是蚊子的尖嘴,的确很难看得见。」
她端详了一会儿。
「只不过,蚊子死后就无法叮人,这些离了活体,却仍能刺人,而且还叮疼了你。」她握起宽厚大手,在被叮的红点上轻轻拂,疼痛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