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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可人家救了産妇的命,助産士就信服她。
“皮试时间到了没?”余秋脱手套,“阴性的话就把青霉素给挂了,还有,过二十四小时取囊管的时候,準备好缩宫素,提前备血,预防再度大出血。”
她转过身,脱掉了身上的手术衣,準备出去洗手。
旁边的护士喊:“哎哟,姑娘,裤子,裤子上全是血。”
余秋心里头咯噔一下,惊恐地转过头。
不会吧,这个时候亲戚拜访。
她就说手机丢了是悲剧,没有记事簿提醒,她都忘了自己生理期就是每个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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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不好抱
余秋向郝红梅求助,让她去供销社帮自己拿一袋姨妈巾。
她不敢要求什麽卫生棉条, 只要有最基础款的直条卫生巾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郝红梅姑娘满脸茫然:“卫生巾?什麽是卫生巾啊?”
余秋估摸着这姑娘年纪小, 现在的人又极度缺乏生理卫生知识, 所以压根不知道姨妈巾。
她忍住羞耻:“就是身上来例假的时候用的东西。”
郝红梅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等着, 我马上回来。”
余秋不好意思地拉着她的手:“先赊着成不?回头我问田雨借了钱还账。”
人穷志短, 她连包卫生巾都要赊账。
唉, 谁让她现在上班没工资呢。穿过来后一直吃喝不愁又深处山村, 没有消费场所要花钱, 她还没意识到缺钱的难处。现在她才明白什麽叫一分钱逼死英雄好汉。这个时代又割资本主义尾巴不让搞副业,她连想办法挣点儿外快都不能。
不行, 得找门路挣钱。实在没办法的话,养几只鸡婆下蛋也好。现在农村鸡蛋也是通行货币呢。
郝红梅直接摆手:“不用, 我有钱。你救了燕子姐, 这点东西算什麽。”
旁边李燕的母亲耳朵尖,立刻掏口袋:“红梅, 多少钱,婶婶给。俺们家燕子都是神医救下来的。”
余秋一听“神医”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但凡是人,一旦被架到神坛上就绝无好下场。
郝红梅机灵的很,趁着李家婶婶对余秋感恩戴德的机会, 赶紧哧溜跑了。她才不要李婶婶的钱呢,余秋是新时代的赤脚医生, 给人看了病都不肯在人家吃顿饭的。
小知青腿脚利索, 没几分钟就拎了包过来。这可是女人用的东西, 当然不好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看。
余秋赶紧一把接过, 沖动厕所里头去拯救自我。
等她掏出袋子里头圆筒状的东西,她傻眼了,这是个啥?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圆桶上的字,三个字的印刷体:月经带。
余秋风中淩乱了,她忍不住抽出一条摊开来看,但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儿终于一睹庐山真面目,原来传说中的月经带长这样,看着有点儿像丁字裤。
可是郝红梅给她这个有什麽用?她要的是卫生巾啊。
助産士清洗完接生用的器械,又将泡布巾的髒水拎过来沖厕所。她看到不知所措的余秋,估摸着这姑娘是头回身上来,相当热心地主动指点:“把卫生纸放在中间,然后两头兜着。”
余秋满头雾水,还是助産士上手帮她调整好月经带,“囔,用吧。嘿,以后就是大姑娘咯。自己记得经常换,身上来的时候别下冷水,不然还是自己身体吃亏。”
月经带穿上了,余秋感觉非常不舒服。卫生纸的吸水性当然比不上卫生棉。为了保证不渗漏,月经带里头塞了厚厚的卫生纸。
她上身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抗战神剧裤裆藏雷。
余秋满心绝望,距离改革开放还有六年的时间。照这架势,要是她不能顺利穿越回头,起码这六年七十二个月每个月她都要有五天,加在一起总共三百六十天带着雷生活。
三百六十天,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了啊。余秋扭过头,人生真如窗外的夜色,黑不溜秋,看不到希望。
她脚步沉重,感觉自己背着如此重担,连路都不会走了。
余秋出了厕所门,助産士从后面追上她,迟疑道:“那个,小余啊,那个真的行?”
余秋下意识地想说月经带当然不行,她还得琢磨着要怎麽自制卫生巾。要命,现在什麽都缺,她又没钱,难不成要偷医院的脱脂棉球?
太耻辱了,贫穷果然是万恶之源。
余秋回过头,对上助産士巴巴的眼神,才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球囊压迫宫腔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