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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有些囧,光是诊断蚂蝗咬伤,就费了她好大的精力。
助産士灌完了蜂蜜,直接拿了块纱布放在小姑娘的荫道口,防止蜂蜜全淌出来。
余秋有点儿着急:“蚂蝗可能还在里头呢,我刚才好像摸到了。”
助産士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莫慌,它自己会掉下来的。”
她仍然让小姑娘躺着,只叫孩子母亲留神,什麽时候看到虫子探出来,再喊她们过来处理。
说着,助産士招呼余秋先去躺会儿休息。这虫子下来总需要时间的。
可惜余秋哪里躺得下来。她索性端了个凳子,直接坐在小姑娘身边守着。
李伟民在边上啧啧赞叹:“哟,你这可真是为人民服务,张思德、白求恩。”
助産士看不惯他这油头滑嘴的模样,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小秋是城里头的姑娘,没见过蚂蝗正常。你个从小乡里乡间长大的娃娃,都不晓得怎麽弄蚂蝗。”
李伟民企图狡辩:“这不是个小姑娘吗?我担心把她那什麽弄坏了。”
助産士冷笑:“你都敢给人家擦屁股了,还不敢帮人家打蚂蝗?”
余秋压根没参与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她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小姑娘的下面,忽然间,她感觉好像什麽东西拱了一下。
“出来了,出来了。”余秋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拿丁卡因过来,我要麻倒了它。”
这回助産士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什麽好麻烦呀,开个包吧,拿个钳子给我。”
她笑着直摇头,伸手接过护士寄给她的钳子,直接夹住那蚂蝗的脑袋。也没见她用力,就看蚂蝗顺着蜂蜜缓缓地流淌了出来。
这蚂蝗大约有两厘米长,趴在消毒巾上,真是看得余秋都忍不住浑身直起给皮疙瘩。
天啦,她还想着养殖蚂蝗致富,果然是人为财死啊。
“没事了。”助産士将已经死掉的蚂蝗丢进了垃圾桶,轻描淡写地招呼孩子父母,“就让孩子先躺着,等过6个小时我们过来看。要是出血还停不下来的话,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说着,她脱了手,点点头就出去了。
余秋看着助産士的背影肃然起敬。
妈呀,得道高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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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蝗进入女性□□在七八十年代不少见。常见于夏收季节。好发于幼女,因为小姑娘才可能在外头玩水。余秋所说的用浓盐水或者5%~10%的碳酸氢钠处理是有效果的。助産士所用的蜂蜜法也可以。主要农村蜂蜜比较容易得到,所以当时他们用的比较多。
奇葩年年有
余秋回过头吩咐李伟民:“好好盯着, 注意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 有任何不妥随时处理。如果荫道出血多, 就用……算了吧,你还是喊我吧。”
说着, 她擡脚就走。
原本开心当吃瓜群衆的李伟民顿时震惊了。可怜的赤脚医生指着自己的鼻尖发出灵魂的吶喊:“为什麽是我盯着?”
余秋满脸理所当然:“人不是你带过来的吗?好好看着,过6个小时以后如果出血还是不停止的话,再给推20毫升的蜂蜜。”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蜂蜜疗法究竟有没有用。
不过就算有用, 她还是觉得使用浓盐水更加合适。最起码的,蜂蜜贵呀,而且还要凭票购买呢。
盐多便宜呀, 掏了钱就能买。
余秋一觉睡到天亮,刷牙洗脸完毕,她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就沖去床边看那小姑娘。
哎哟, 神奇了, 那小丫头下面的出血果然止住了。
李伟民在旁边挺得意的:“我没再给她灌蜂蜜, 省下来的蜂蜜,我给她喝糖水了。”
昨晚还看着面色苍白的小丫头,此刻两只小手正抱着搪瓷缸子,美美地喝着糖水。似乎她经历的可怕事情已经被她通通忘掉了。
余秋只能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下次回家上厕所, 不要随地大小便。还有就是, 以后不要下塘玩了。”
这次是运气好发现的早处理的也及时, 下一回万一失血过多休克或者造成严重感染, 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结果还来说呢。
孩子妈妈连连点头,抱着孩子出院回家。
她丈夫已经一大早就赶回村里头跟着生産队干活。现在大忙呢,哪个敢耽误秋收的进度?
余秋折回医生办公室,拿了搪瓷缸子準备去食堂打早饭。她人还没到病区门口呢,就碰见李伟民又跟阵风似的沖进来,逮着她就嚷嚷:“快快快,余秋拿蜂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