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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大喜过望,赶紧求助大婶:“婶子,你认识这个人啊?我刚才看他掉了眉毛,手指甲也不对劲,我怀疑他中了毒。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结果不知道为什麽他跑了。”
大婶一听中毒两个字,立刻唬了一跳:“哎哟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麽中毒了呀?”
“不知道,有可能是拌老鼠药以后没洗干净手就吃东西了。”余秋说话还带着喘,“我前头碰到过一个差不多情况的病人,后来去市里头治病了。”
大婶慌的不行,妈呀,这吃了老鼠药,人还能好。老毛头也真是的,好话赖话分不清。
她赶紧伸手,朝旁边店铺的方向喊:“大狗子,快点儿,你不是要去杜家边公社吗?把这位大夫捎上,直接去老毛头家里,别这犟老头子毒死了都不知道。”
又是杜家边,前头那个卖老鼠药的也是杜家边人。难不成他们那儿有老鼠药的産业链?家家户户靠着卖老鼠药过日子?
那可不是小事,厉害的老鼠药别说是吃进嘴里头,就是戴着口罩手套操作的工人,只要干一个礼拜,人就能直接趴下。
店铺里头跑出个年轻人,手里头还抓着啃了一半的烧饼。他回应着大婶的话,直接从店铺后头又开出一辆车。
余秋坐在拖拉机上对着周围的大麻布口袋囧囧有神。何东胜手上还拿着大喇叭,这是大神硬塞给他的,好让他们在半路上追上人了就直接喊话。
可惜拖拉机到底耽误了不少时间,前头的那辆始终没让他们见到影子。
拖拉机开出了县城,路边显出了连绵的青山跟翠绿的稻苗,不远处的老黄牛还在悠閑自在地甩着尾巴吃草。走地鸡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地鸭,拍着翅膀跳下池塘。
拖拉机在郊外的路上行驶了约莫半个钟头,前面终于显出了村庄的轮廓。车子一拐弯,隔着个小土坡,前面的拖拉机露出了冒着黑烟的车把手。
何东胜大喜过望,抓着喇叭就大喊:“师傅你停下,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你得相信我们,不然你会没命的。”
谁知听了他的喊话,前头的拖拉机跑得更快了,瞬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树影中。
后头拖拉机赶紧开除马力往前追,快要到村口的时候,车子却熄火了。刚才出来的太急,司机没留心检查拖拉机,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出故障。
现在可没有修车的地方,车子有问题都是司机自己动手。
拖拉机手认命地从车上拿出工具检查车子,直接示意村庄的方向,让他们自己过去:“你们就问人,村里头没有不晓得老毛头住哪儿的。”
他自己不能走,拖拉机上还放着货呢。这一走的话,万一叫人顺手牵羊了,他都没地方找人去。
余秋跟何东胜赶紧向他道谢,白耽误了人家一趟功夫,还年内人家车子出问题了,他们可真是够不好意思。
两人行到村口,看见几个小孩子正站在歪脖子枣树下打枣儿吃。
余秋赶紧上前询问:“小姑娘,姐姐想问你一句,老毛头家住哪儿啊?”
那小姑娘很有警惕性,扭过头来瞪她:“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何东胜脸上堆笑:“我们是老毛头的熟人,有点事情要找他,麻烦你帮忙指个路可好?”
小姑娘伸手一指:“囔,那边。”
余秋下意识地沿着她指点的方向扭过头,顿时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她的眼睛就来得及看到一块阴影。
何东胜反应极快,自己往后一躲,又直接一脚踢过去:“干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拦路抢劫不成?”
猫着腰在后面下黑手的人见一招不成,立刻招呼衆人动起手来:“把他们拿下,不然他们肯定跑去告密。”
余秋顿时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那些小孩子居然无所畏惧,直接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腿,三两下就给她捆上了麻绳。
“哎,你们干什麽呀?”小秋大夫急了,“老毛头中毒了,我们是追过来提醒他的。”
那被他们穷追了一路始终不肯露脸的老毛头此刻却伸出了脑袋:“别理她,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过来搞事情的。”
余秋指着他的眉毛道:“你的眉毛都掉成这样了,你还没事?你这人怎麽就听不进话去呢?”
老毛头冷笑:“我打小就没眉毛,你编瞎话也找个能糊弄得过去的呀。”
何东胜双拳难敌四手,也叫几个小伙子给压住了,他赶紧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隔壁江县的,来你们这儿办事。看到这位大哥像是中毒的样子,我们大夫才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