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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瑜伽之后,她再痛痛快快地啃个杨树湾出産的大西红柿,就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了。
如此养了三天猪,廖主任剩给她的西红柿都要吃完的时候, 王同志终于又出现了,他要带余秋去医院。
余秋赶紧收拾行李。其实她的行李少的可怜,两个袋子一拎就可以走。
不想王同志却是满脸诧异:“你做什麽?我带你去检查身体啊。”
余秋惊诧莫名,下意识地重複了一句:“检查身体?”
我的小哥哥,你在开什麽玩笑?你们为了这半天的功夫,把我拎到京中来,就是为了检查身体?姐姐自己不会检查吗?再不寄的话,姐姐不会上工人医院去查吗?
王同志满脸认真:“是啊, 你不是前头得了病身体不舒服吗?这次既然来京中了, 那就好好检查检查。有病治病, 没病也好好调理一番。”
余秋满头雾水, 感觉自己跟对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根本摸不清楚他们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不过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不愿意自己知道的,就算她嘴皮子都说破了,他们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这一路上,眼前的王同志与那位钱同志表现的虽然不甚聪明,但从头到尾都没漏半点风声。直到现在,自诩有点儿小聪明的她都没搞清楚人家把自己弄过来究竟是个什麽目的。
为了陪他看病,王同志居然还叫了一辆车,司机在前头开着亲自将她送去了医院。这在1973年的国内,简直是首长才有的待遇。
车子停在医院门前,余秋擡头看墙上医院名字是三个数字,她也搞不清楚那究竟是部队番号还是有其他什麽意义。
王同志瞧她发呆,在后头不停的催:“快点儿,大夫忙得很,我跟他们约好了时间。”
余秋顾不得再打量周围的环境,擡脚往前头走。
医院院子占地面积不小,里头花木繁茂。虽然到了深秋,草木转黄,阳光底下,却依然透着盎然生机,更别说那千娇百媚的菊花,口吐芬芳正当时,婀娜娇柔。
住院的病人就穿着病号服,在院子里头来来往往地晃蕩。他们的身旁基本上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陪同,也有一些陪同人员则身着绿军装,大概是警卫员一类的角色。
王同志低着脑袋,急匆匆地领着余秋穿过花木繁茂的院子。
因为走的太急,王同志还差点儿撞上前头身着绿军装,男人的后背。那位解放军回过了头,看了王同志一眼:“你小心点儿啊。”
王同志满脸尴尬地笑:“对不住,同志,有点儿赶时间。您先请。”
余秋擡头,医院大楼已经矗立在他们面前。那绿军装的解放军一左一右陪着个老头儿往大楼里头走。
他们刚爬了两级台阶,大楼中就匆匆走出几位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旁边陪同着穿着灰色列宁装的人。
走在最后面的女士朝余秋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然后又热情洋溢地用法语跟自己旁边的同伴说着什麽。
余秋凝神细瞧,认出了这位女士当初曾千里迢迢跑去红星公社卫生院观摩过她的手术。
队伍前头绿色眼睛头发棕黄色的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朝着余秋的方向点点头。
余秋下意识地想要回礼,心里头犯嘀咕,这又是谁?其实人种不同,想要辨认出对方的脸还是挺困难的,也许对方换个发型换了件衣服,她就认不出来了。
她赶紧回複笑脸,以不变应万变。
走在他们前头的老人却侧过了下巴,沖那外国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余秋顿时囧得无以複加,他自作多情了,国际友人打招呼的对象显然是前头的大佬啊。
都配了俩警卫员住院,不是大佬还能是什麽?
再看清大佬的脸时,余秋顿时大惊失色,那点儿暗戳戳的小心思不翼而飞。
老石,老石居然在这里!
那外国男人的惊喜不逊色于余秋,他热情洋溢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快步上前,似乎想同老石说几句话。
老石却笑着摆摆手,指指医院里头,脚步不停往前走,临到门口时,又沖那外国人点点头,算是道别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余秋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石怎麽在这里?老石又是个什麽身份?他身边跟了两个警卫员,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被1号首长原谅了,恢複了往日的荣光?
那他的家人呢?家人有没有陪伴在他身旁?既然已经没有政治错误了,那麽破镜重圆也应该提上日程了吧。生活总是难得糊涂,一床大被盖下,大家又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