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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袁隆平爷爷的存在,像是在提醒衆多科研人员,折腾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意义。人这一辈子即使只研究一件事,只要扎进去,踏踏实实地干,也能出成绩。
这在普遍浮躁的科研大环境里头,显得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因为现实的压力,有太多的人是为了论文而论文了。科研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没想到余教授关注的重点跟余秋完全不同。
他听了余秋的讲述之后反而满头雾水:“这有什麽呀,这本来就是大家伙儿共同努力得出的结果啊。它是一个科研团队集思广益集体的智慧与结晶,你把这个药弄出来之后是在帮助这个科研继续往前发展。”
余秋有点儿被绕晕了:“那不一样的。这个荣誉本来应该属于人家。”
“这个荣誉属于集体。”余教授正色道,“不然你现在如果问一问屠呦呦同志,她高不高兴研究有了新突破。她是为了解除人们的病痛才搞科研的,她的目的不是获诺贝尔奖。那只是锦上添花。”
说着余教授还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们这代人什麽都好,知道的也多,研究的也透,但是可能有点儿太过于计较个人得失了。你想想看,这种研究单纯依靠个人的力量怎麽可能做得下去,必须得发挥集体的智慧,大家共同努力。
你说后面几十年都没有这麽大的成就,我觉得除了客观因素以外,主观能动性也是大问题。都把精力花在功劳归谁上了,你们还有精力好好坐下来搞科研吗?”
余秋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余教授了。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模式,集体与个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微妙的博弈。
她有自己的观点,不过她也尊重余教授的想法。
她只能叹口气道:“再说吧,爸爸,你要是有办法的话,我想请你帮忙搭线,联系上屠呦呦老师。就说杜教授以前也看过葛洪的青蒿抗疟之说,他也猜到了单纯水煮没效果,应该使用有机溶剂提炼。他无意间发现了双氢青蒿素抗疟疾的效果更好,而且成本更低。”
没错,她没办法停下来了,理由非常简单,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氯喹治疗无效的病人。她迫切需要新的药品投入到疟疾防治中去。
按照现在的方法利用黄花蒿提炼青蒿素治病的方法,一个是费用太高,需要大量的黄花蒿,另外一个是毒性太大,利用乙醚蒸馏,对于提炼者来说其实风险很高,大神自己就中过毒。
没错,青蒿素不是某些胡说八道的科普文章中所提到的蒿草煮水来提炼的。
煮个屁,连药物的性质都没搞清楚,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勇气写科普文章。小说都不带这麽瞎编。
不过科研这东西不仅仅在于谁最早提出来,主要还是看谁在这方面研究最深入。不然葛洪也可以获诺贝尔奖了。
合成是她这边合成,后续她坚决不会再伸手碰。
她一定要提醒大神除了研究疟疾之外,还要早点儿进行红斑狼疮的研究。
妈呀,她能说她穿越之前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青蒿素会不会在红斑狼疮治疗上取得突破,诞生下一个奇迹吗?
老药新用对于病人来说是绝对的福音,这意味着一旦疗效明确,就很快能上市治疗了。
红斑狼疮啊,多少人倍受这个病的折磨。
嗯,就这麽愉快地决定了。她的人生早就没有下限可言。
再这麽折磨她下去,她迟早有一天得未老先衰。
可见良心这东西是多麽的没用啊,不仅让她没办法日天日地,穿越的毫不牛气,还叫她动不动就自我折磨。
余秋唉声叹气地做完了心理建设,可算是能够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妈呀,再这麽折磨下去,她早晚得猝死。
余秋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找病人跟家属谈话签字,带着人上手术室开刀。
高师傅昨天晚上将东西落在了手术间的浴室,正要过来拿。
看到余秋的时候,他倒是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还问了一句:“你昨天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呀?”
余秋保持微笑,点点头:“高师傅,麻烦您了,这几种药请你尽快做出来。我担心后面很快就要用。”
高师傅“哦”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又回他的实验室了。
余秋开完刀之后,又打了个电话去县医院。
这回周医生倒是亲自接了电话。
听到余秋忧心重重的担忧之后,他先是跟着唉声叹气,他现在也非常害怕氯喹无效的疟疾在国内扩散开来,到时候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能不能扛住难说。
余秋询问他有没有其他药可以治疗疟疾。病断不了根,吃了氯喹病还是会再犯,人哪里吃得消?还有她印象当中根治疟疾氯喹得加用伯安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