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制愣一愣,“为什么?”
骆规规直直盯着他,蓦的嫣然一笑,阳光亦为之失色,声音甜甜道:“女朋友的爱心。”
呃……梅制嫌恶的看一眼碗里的糊糊,“你别生气嘛,我跟那个老家伙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骆规规巧笑倩兮的对他说:“那你喝了,证明给我看你们没关系。”
“喂,龟学妹,是你先看他,我才跟过去看的,要说有关系也是你们才有吧,你本末倒置了。”
“不喝是不是?ok,那从今往后不许张嘴闭嘴叫我女朋友,如有违例,一辈子吃灌汤包没有馅儿。”
这算哪门子威胁法?梅制失笑,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碗放下,“没事儿,我就一辈子不吃灌汤包呗,女朋友。”
这厮怎这么无赖?骆规规撑桌子站起来,抓了包包要走,梅制问:“干嘛呀?你还没吃东西呢。”
“气饱了,回学校上课。”骆规规丢下一句甩头走人。
梅制急忙去追,“你浪费食物,农民伯伯会伤心的。”
骆规规脚下顿一顿,“那我饿两天,表达对农民伯伯的亏欠。”
“不行!”梅制拉住她,一边招手叫来服务生打包,一边教训她:“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饿肚子不吃饭,我就把咱俩的奸|情公诸于众。”
想想“有图有真相”,梅制马上掏出手机,勾过骆规规,嘴巴一凑亲她的脸,闪光灯“啪”一闪,铁证如山。
骆规规受惊跳离他的环抱,又羞又恼的不敢看旁边的服务生以及餐厅里其他客人的反应,咬牙恨声低道:“你找死是不是?”
梅制开心不已的看着照片,“女朋友,你很上镜,下次有机会我们多出来照照相。”
“照片删了!”
“没门儿。”
“你不删,我就扇你!”
“你扇,我还亲你。”
沟通失败,骆规规七窍生烟,火车头似的冲出餐厅,梅制见状赶紧要付账,谁知服务生说有人已经付过了,来不及追究谁当了冤大头,拎了打包好的食物就跑。
幸亏电梯慢,骆规规在等,不然梅制精心安排的第一次约会就搞砸了,他陪笑着哄她:“女朋友,咱不生气了啊,你生气我怪难受的,乖啦乖啦,老皱着脸就不漂亮了。”
骆规规比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严厉严肃的警告:“闭嘴,再唠叨下去,我不知道会做出啥事儿来。”
梅制乖觉的做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安安静静的和她下楼,直到上了车,开出一大段距离,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才侧头看她,而骆规规阴沉着脸对着窗外,搁在膝头的双手攥得死紧,指关节都白了。
车内气氛很是低迷,梅制直觉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于是笑道:“今儿这顿有人偷偷给咱买了单,你说这样的好事儿要是天天遇到,那岂不是发财啦?”
骆规规猛的回头,尖着嗓子嚷:“你是乞丐么?一顿饭都吃不起,还需要别人施舍呀!”
“女朋友……”
“你肉软骨头也软吗?把钱送回去!”骆规规激动的扯他手臂,因为事出突然,方向盘打滑,车子险些撞上隔壁车道的车。
对方司机摇下车窗大爆粗口,梅制虽惊魂未定,但也自知理亏的,忙跟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骆规规也吓得不轻,差点撞车只其一,更惊吓的是她居然失控做出过激的动作,而这正说明了一点,她死都不愿承认的一点——“那个人”对她有影响力。
梅制重新踩油门上路,后视镜中骆规规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双眼失神且空洞的直视前方,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默默的用车载电话打给老大,让他帮忙去饭店结账,不给他数落的机会立马掐了线,梅制的心情随着骆规规阴晴不定,气氛没得到改善,反而像爆炸过后的死寂。
彼此各怀心事回到学校,骆规规临下车前,梅制说:“我不会问你出了啥事儿,不过记得,等你想告诉我了,我随时随地洗耳恭听。”
骆规规抠着车门把手,一径面无表情,呆滞无语,俨然又缩回用厚重伪装建起的保护壳里,梅制胸臆间涌起莫名的燥意,可前头“善解人意”的话放了出去不好发作,只得尽量平心静气道:“这两天我要进实验室,你自己注意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偷懒不吃饭,早晚天凉多加件衣裳,我出关了再找你。”
“……哦。”骆规规仍旧吝啬的不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