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沐啜着参茶耐心的听着话筒那边偶尔传来的轻浅呼吸声,沉默了这么久,这娃明显正为情所困中,不晓得哪家的花姑娘如此够威够力,竟无视小制的如花美颜,到嘴的肥肉愣是不吃,难不成天妒英才?
瞄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数字时钟,孔言沐放下茶杯,咳了一声,该摊牌了,“小制,对方是个怎样的姑娘?”
梅制一时没醒过神,傻傻反问:“什么姑娘?”
“搅得你魂不守舍的那位姑娘呗……呃,或者你纠结的是要不要出柜?”孔言沐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几乎又要摔下椅子,说实话虽然男男相恋不是啥新鲜事儿,但他仍然没办法接受自家兄弟是个受。
梅制总算回神,他哇哇大叫:“老大,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有!”
孔言沐拂胸口顺气,“没有就好,不然大孔非打死你再分尸。”
梅制真要无语凝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老大,你思想不纯洁。”
“没法子,最近你嫂子迷上了**,电脑里存的全是些耸人听闻不堪入目的小说和电影,我都有阴影了,现在只要她盯着我瞧,我就后怕。”
“噗嗤!”梅制喷笑,“阿福还是这么可爱。”
“喂,别老‘阿福阿福’的叫,要叫嫂子,知道不?”
“从小到大叫习惯了,再说阿福又不介意。”
孔言沐冷声:“我介意。”
“ok,下次注意。”
“去去去,话都让你岔开了,言归正传,糟践你的丫头片子到底谁呀?”
梅制翻翻眼,“老大你想太多了,根本没有谁。”
“行了,二十年兄弟不是当假的,你小子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老大你好粗俗。”梅制嫌恶的撇嘴。
孔言沐好笑,“就你高雅,就你绅士,那干嘛不用你的无穷魅力收了人家,跑来跟我唉声叹气。”
梅制自知瞒不过人精似的老大,干脆承认:“她是我学妹啦,挺特别的一个姑娘。”
孔言沐调侃:“特别没眼力见的姑娘吧。”
“嗯,我也觉得她特没眼力见,三番两次跟我划清界限,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对自己在龟学妹心目中毫无分量这点,梅制表示很无力。
孔言沐中肯道:“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她不待见你,说明她不同于其他那些肤浅虚荣的姑娘,值得交往。”
梅制默认龟学妹确实值得,否则他不会自讨没趣老送上门给她扁,“可惜她认为我只是玩玩而已。”
孔言沐一针见血:“没有给予人家安全感,这就是你的错。”
梅制哑然,半晌才反驳道:“怎么不说她太缺乏安全感?”
“小制,知道你问题出在哪儿么?”孔言沐语重心长,“扪心自问,你对人家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25
上了两堂课均没遇见赵越致,骆规规猜想她可能为着争取角色跑去找同恩姐了。m&x人多嘴杂的搞不好这会儿她已经知道小狼调戏邢娟娟的事情,而如果又被她知道是梅软肉帮了自己,一定会追根问底,估计到时候的状况定是“百口莫辩”,光想想就觉得烦。
打了通电话给bobo妈询问小狼如何?据说情绪还算稳定,小兵寸步不离的陪着,作息基本正常,不吵不闹的乖乖写曲子练歌,想来这次的牢狱之灾把他吓老实了点,不得不说因祸得福,bobo妈稍感欣慰,更多的反而是惦记她,拐弯抹角的打听她和梅副理究竟咋了?
好嘛,一石激起千层浪,想要这浪头彻底平息下来,不知花费掉多少时间多少口舌,总之烦呐烦,都是梅软肉惹的祸!
也是学校里没有干稻草,不然她非得扎个小人儿,脱了鞋子——打!
这夜骆规规罕见的失眠了,因为不敢合眼,一合上眼睛梦里尽是梅软肉那泼皮诡笑邪恶的面孔,只好瞪着眼睛干巴巴的等天明,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到城隍庙抓把香灰泡水喝驱驱邪?
隔天,虽然一早没课,骆规规却失去了赖床“功能”,目送室友们叽叽喳喳快快乐乐的相携去上课,她慢腾腾爬起来刷牙洗脸,吐牙膏沫时发现一片红,靠,上火了。
这么折腾能不上火吗?骆规规丢了牙刷,哀怨的换衣服出门,今儿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去庙里拜拜菩萨会待见她么?人这一走背字,喝水也塞牙,呜呼哀哉。
刚下楼出了宿舍大门,路边一溜苍松翠柏下长身玉立一枚人影,骆规规一瞧立马捂住右脸颊,牙龈肿痛火速升级为口腔溃疡,唾沫一咽一股子血腥味漫开……你要说梅软肉不是妖孽,老天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