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色狼朝自己俯冲下来,骆规规慌忙侧身一挡,以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抱住脑袋,“梅制,你敢!?”
“哈哈哈……”梅制忍不住喷笑,长臂一捞把她整个儿捞到怀里抱着,“规规,你真可爱。”
熟悉炙热的气息再度吹拂在颈边,骆规规左右躲闪,“放开我,大庭广众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梅制仍是惬意的笑着,脸埋进她柔软的肩窝,慵懒的低喃:“男女朋友亲热,有啥好丢人的?”
桎梏在他胸前动弹不得,骆规规后悔不跌,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每天督促他锻炼身体,结果身体锻炼出来专门对付她,何苦来哉?
“梅制,我那个‘一夜’的提议依然有效,你再仔细考虑看看。”
梅制倏然收紧手臂,咬着她耳根恨道:“规规,你诚心煞风景是不是?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几次三番触我底线,后果你承受不起。”
梅制向来给人翩翩佳公子的印象,无论大事小情摆在他面前均面不改色的一笑而过,鲜少见到他耍狠的样子,但,这并不表明他不会耍狠,只是时候未到。骆规规同学无疑是幸运的,一次次逼得他抓狂,既想掐死她又想亲死她 。
“你有底线我就没有吗?我根本不想当你的女朋友,但又不想欠你人情,所以唯有用‘一夜’来偿还,有错吗?”骆规规破例扯开喉咙嚷,发泄满腹憋屈。
梅制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气愤填膺道:“说,杨明朗究竟是你什么人?”
骆规规傻了一分钟,一则为他居然打她那儿,一则为他问的问题,随后她死命挣扎,“说什么说?快放开我啦!”
“杨明朗是你喜欢的人?”他紧追不舍的问。
“胡说八道!”
“不然为什么你不惜跟我上床也要救他?”
骆规规彻底怔住了,这没脸没皮的家伙,该不会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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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又装傻充愣的混过去,老实回答我。”梅制威胁着欺近她,心里有种自己也说不清的介意,迫切想听到她给出的答案。
骆规规注视他愈发幽深黢黑的瞳眸,忽而戏谑道:“做什么?‘事前验货’?放心吧学长,坑谁也不会坑你,保证原装正品,假一赔十。”
“骆规规!”梅制舍不得掐她脖子,只好改掐腰,骆规规又痛又痒的狠扭了一下,梅制恶有恶报的倒抽口凉气,“别动了!”
当她想挤着他蹭么?骆规规臊红了脸,摁着他的胸膛抻直手,为防止不小心擦枪走火,弄得彼此更尴尬,不得不坦白承认:“跟小狼无关,之所以愿意陪你一夜,完全是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
梅制顿时不知是喜是悲,原本介意的事情不存在,但又冒出另一件介意到死的事情,“为什么不想跟我牵扯?我有那么可怕?”
骆规规打个鼻哼,手掌拍拍他的左胸,“学长,拜托你诚实的问问你这里,你对我究竟是一时兴起的玩心还是真心?”
梅制一怔,直觉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语塞,因为他还真的从未曾仔仔细细思考过,对于龟学妹他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玩一玩?当然不是,他才没那么轻佻,若说真心的?现在他尚无法确定。
骆规规渀佛早已参透他的心,遂笑道:“男女处朋友,谈的是感情,你我并无感情,做什么要绑在一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梅制抿紧唇,似有不甘,亦有无奈。
骆规规稍一用劲儿终于推开了他,“贪图新鲜感人皆有之,但请不要太理直气壮,一开始有愧于你,被你奴役我无话可说,如今你又有恩于我,被你戏弄我还是无话可说,凭良心讲我已经不再欠你什么了,套句老词儿,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梅制咬牙,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的,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骆规规退后两步,朝梅制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这次学长出手相助,衷心希望学长早日达成梦想,能够顺利出国留学,再见。”
说完她扭头毫不留恋的迈步就走,梅制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胸口胀满陌生的苦涩,而心则像让什么掏了个洞,空落落的格外不是滋味儿。
前所未有的矛盾猛然袭向他,一会儿脑仁儿就一扯一扯抽痛起来,闭闭眼扶着后脑勺,再掀开眼皮,骆规规已不见了踪影,梅制疾走了几步,倏的又停住,追上去能怎么样呢?人家摆明了不和你“玩”,要玩得玩真感情,你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