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软肉!?骆规规狠狠一震,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居然是他,急忙就要扭头过去做确认,而梅制却用力摁着她,“嘘……安静会儿。”
“唔唔唔……”都蹬鼻子上脸了,她要怎么安静?
梅制呵呵笑,“看来我对你挺重要的,一知道是我反应很强烈呀。”
去死!
梅制再度“嘘”了一声,俯低身朝她凑过来,顺势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往前看,然而骆规规让他乍然的接近弄得大气不敢出,瞠大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他漂亮得不像话的侧脸,鼻端闻见属于他清爽干净的味道,心脏霎时脱序般怦怦狂跳。
骆规规的视线实在过于逼人,原本看着前方的梅制掉过头来,“看我干嘛,看前边。”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骆规规赧然,臊的脸上活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热气,飞快挪开眼,这才终于看清前面小树林里一对拉拉扯扯又争论不休的男女,咦?那不是……冯丽媛和殷旗?
“学人攀高枝儿,也不先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知不知道现在你都成了全校的笑柄?”
听了殷旗的话,冯丽媛眼眶泛红,嘴里倔强的说道:“我就这德行,我就爱当大家的笑柄,怎么啦?关你什么事儿?”
殷旗咬牙切齿道:“当然不关我的事儿,我不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好心点醒你罢了,对于梅制,奉劝你别痴心妄想,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骆规规无比佩服这二位,对话永远如此没营养,完全罔顾这花前月下,十分契合谈情说爱的环境,如果可以她差点想冲过去问问:你们究竟要别扭到啥时候?
骆规规鼻哼声虽然轻,但梅制仍然听得真切,故而拉开一抹微笑。稍早之前,看见再也憋不住的殷旗气急败坏的冲出宿舍,放心不下的他一路尾随,不想遇上同样跟踪冯丽媛的龟学妹,因为害怕她打扰到好不容易有所行动的殷旗,他才情急之下逮住了她,意外的身体接触之下竟发现龟学妹居然是那种看起来干巴巴,抱起来却软软肉肉的人,嵌在怀里说不出的软和,而且越抱越舒服,舒服到都不想撒手了。
那边的争吵未见分晓,骆规规已丧失继续围观下去的兴趣,伸手扯扯梅制的衣袖要他放开自己,梅制当然舍不得这么快结束软玉温香的享受,于是佯装不知,甚至抱着她靠到树干上,调整出舒适的姿势,大有长期耗下去的打算。
骆规规不干了,这叫什么事儿?开始他对她动手动脚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现在她知悉情况不会再轻举妄动,做什么还不放开她?他们孤男寡女,关系还够不上一般,不分彼此的抱在一起像话么?
“唔唔唔……”骆规规小幅度的扭动腰身,扣于腹部的大手应声又加重了力道,这让骆规规当即一顿,接着曲起手肘往后一捅!
梅制肚子吃了一肘子,不禁痛呼:“嗷!”
骆规规趁机挣开钳制,麻利的跳出两步远却不小心踩到枯枝上,“噼啪!”
由于动静太大,殷旗警醒的大吼:“谁在哪儿?”
梅制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骆规规的手转身就跑,骆规规自是吓得不敢怠慢,跟着梅制努力疯跑,开玩笑,就殷旗的体格若给他追上,一定活剥了他们的皮!
一个多月坚持不懈的锻炼多少有些收获,梅制这厢跑起来气也不喘了,步伐也不乱了,就算带着一人跑也颇为轻松,反观骆规规跑了一段路后,明显供氧不足,一脚高一脚低吃力颠簸。
“龟学妹,明天起跟我一起锻炼吧。”梅制望着她红艳艳的脸蛋笑,神采飞扬特别得意。
骆规规呼呼的喘,甩了好几次还是没甩开他的手,而她累得再浪费不起一丁点力气了,“学……学长,殷学长又没追来……咱,咱能不,不跑了吗?”
梅制回头观察,的确不见殷旗踪影,便停下脚步,骆规规脚软的直接往地上坐,梅制稍微捣匀了呼吸,分开腿,两手撑在膝盖上,弯腰抵近苟延残喘的骆规规,“怎么样,要不要来?”
骆规规觉得肺要爆炸了,缺氧的脑子像几百只蜜蜂嗡嗡叫,哪儿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口干舌燥的抬起头,不由自主伸舌舔嘴唇,不偏不倚正对上梅制……据相关文献记载,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彼此呼出的气息清晰可闻。
骆规规一直不知道啥叫做“世界在此时静止”,然而在她十九岁的秋天,无星无月的夜里,学校某条小径的参天大树下,世界忽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