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脑门坐起来,咧嘴龇牙抽气,旁边地下冯丽媛杵在哪儿,仰着头对她说:“睡不着起来和我跑步去。”
骆规规愣了一下,不确定道:“你跟我说话?”
“不然跟鬼说话啊?”冯丽媛嘲弄道,“下来吧,我在外头等你。”
瞪着冯丽媛不复昔日臃肿的身材,略显苗条的她走路带风,甚是飒爽,骆规规眨眨眼,怀疑到底是她梦游还是自己梦游?
稀里糊涂穿衣下床,套上跑鞋走出门外,冯丽媛盘着手臂冷眼瞅她,“磨叽什么呢?赶紧的跟上来。”
骆规规“哦”了声,迈腿跟在她屁股后头,屁颠屁颠的下了楼,“喂……呃,冯丽媛,你这是……”
冯丽媛头也没回,一边开始小跑一边说:“别废话,快点!”
哈?骆规规张二摸不着头脑,只得傻乎乎的往前追着她跑,转眼到了操场,雾茫茫的晨曦中锻炼的学生寥寥无几,春寒料峭被窝暖正是好眠时嘛,能坚持晨练的必定是热血澎湃爱好体育的青年。
骆规规吭哧吭哧随冯丽媛跑了大半圈,久不活动的筋骨哪儿哪儿都疼,呼出的白烟喷得鼻孔发麻,她慢下脚步头晕晕的走,手摁胸口感到心脏突突跳得厉害。
冯丽媛接着跑完后半圈,赶上她在她身边停下,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步履稳健,“刚跑一下就垮了?你的体力未免太差。”
“我都没准备,一通疯跑能不差吗?”骆规规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冯丽媛哼哼笑,很是看不起人,但骆规规没力气计较,扇着手掌说:“你跑你的吧,我走走就行了。”
于是冯丽媛单独跑了两圈,回头在跑道边的草丛里看到脑袋窝在膝盖上的骆规规,她蹲下来看着她黑色的发顶,“怎么样,还行不?”
骆规规扬起脸来,恹恹的说:“没事儿,歇会儿好多了。”
冯丽媛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不知你记不记得上学期我闹失恋那会儿,你是怎么奚落我的没?”
骆规规拨拨刘海,“我不是奚落,你要往深里琢磨,应该明白我那是激将法。”
“是呀激将法,傻子似的白白给你捉弄了小半年,你也真够有能耐的。”冯丽媛语有怨气,但脸上表情平和,不像打落水狗来的。
骆规规吐口长气,“所谓当局者迷,你那时身陷泥沼,就算有道理说了也听不进,所以采取粗暴干预的办法,你看现在成效显著,你都反过来奚落我了不是?”
冯丽媛翻白眼,“就你这丧家之犬的样儿,用得着费神奚落你么?”
“说的也对。”骆规规爽快的赞同附和。
冯丽媛本不是善于和人沟通的人,尤其对象还是“宿敌”,一下说了这么多话已是突破极限,偏偏骆规规又不在状态,弄得她差点接不下去,犹豫良久才坐下来,当场冷得打哆嗦,马上蹦起来顺便拉起骆规规,“别坐地上了,凉着感冒。”
骆规规十万个没料到冯丽媛这么有同学爱,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后知后觉的问:“你今天专门找我来跑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冯丽媛递给她一记“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的眼神,“我把当局者迷这话还给你。”
骆规规点点头,不禁打趣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冯丽媛却摇头,“别看你平时机灵,二起来也挺可怕。”
“人生难得几回二,如若不二枉少年。”骆规规又幽了自己一默。
“得了,快打住吧,岔得我都不晓得该说啥了。”冯丽媛实在折腾得没辙了,这丫头脑子构造异常,她赢不过她。
“好,我打住,换你说。”
冯丽媛调整调整情绪,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还在跟梅学长闹矛盾?”
这个无处不八卦的时代啊,就连仇人都忘记仇恨跑来八卦了,骆规规想出一条广告词:八卦,化干戈为玉帛之必备良药,杀人灭口居家旅行皆咸宜。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冯丽媛看她一眼,“我看你应该还不知道梅学长申请学校的事儿快批下来了吧?”
骆规规猛的一震,“申请学校?”
“他准备出国留学在咱们学校貌似不是秘密,你能不知道?真的假的?”冯丽媛比她还震惊,这丫头怎么当人家女朋友的?
“我当然知道他要出国,只是没
听说快批了。”骆规规猜大概是最近的事儿,无奈他们正在冷战,所以他没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