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搭把手把床扛上去!”盛臣祎满头大汗的吆喝。
“好嘞!”
估计盛臣祎的克难之举启发了罗睿康的灵感,他又翻出一堆废品,开始变废为宝的做了一个书架、两个床头柜、两张充满后现代主义的沙发,还有台灯、笔筒什么的小件,甚至连厨房里的流理台他也用剩余的木条顺便钉好了,买上几大桶漆里里外外的刷个遍,果然没两天工作室焕然一新。
“我靠,兄弟你一来我这儿翻天覆地,新人新气象啊。”
盛臣祎递了根烟给他,“心里是不是特感激我?”
“那是当然。”罗睿康感慨,“哎,我都忘了过去我们在学校帮系办打造家什的事儿了,那会儿艺术系那帮玩现代雕塑的哥们还劝咱俩转系呢。”
盛臣祎倒进沙发里试了试,“这个不错,要工具再完善点,打磨一下边边角角,你可以直接拿去当艺术品卖了。”
“我让我妈帮做两块垫子,一对靠枕,免得冬天坐在铁皮上冻屁股。”罗睿康也坐下来,越说越兴奋。
盛臣祎看了眼时间,“到点了,我去打工。”
“嗯,早点回来啊。”
“好。”
“诶,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像一对新婚小夫妻吗?”
“闭上你的鸟嘴!”
到了“If”文子还没来,这两天她知道他一直在忙搬家的事,所以总比他早到,今天却晚了。难道她未卜先知他收拾利索了?那她也太神了。
正瞎琢磨着,吧台的电话响起,盛臣祎丢下抹布过去接,是文子打来的,开口第一句就问:“你没手机啊?”
“有,但没有卡。”
“……你不能办一张啊?”
“没钱。”
文子彻底无语,二话不说撂了电话,盛臣祎顿住,这感觉真熟悉,貌似曾有个女人也这样特干脆的挂过他电话。
等文子来的时候才看到她手上提溜了一大袋东西,她埋怨因为联系不到他害她费了姥姥劲儿扛着大包走了几条街,然后丢了张SIM卡给他,“从工钱里扣!”
那必须的,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文子家的?
盛臣祎翻来覆去把玩着新卡,“你用你的身份证办的?”
“废话。”
“那谢谢了。”这他就放心了。
接着风平浪静了几天,突然一股南下的寒流把人们从深秋一夜之间带到了隆冬,天气转变之快几乎让人措手不及,很多人都感冒了,罗睿康和文子也没能逃脱,两人一个在“If”咳咳咳,一个在“常友”咳咳咳,吵得他耳朵起了老茧,还哪边都躲不过。
酒吧营业时间一般都比较晚,盛臣祎自然睡得晚起得晚,每天他起的时候已经快过中午了,罗睿康虽然接不到什么活,但仍旧朝九晚五正常工作。
一天,他正蹲在厕所里刷牙,就听见罗睿康在外面喊:“臣臣,你过来一下。”
抹了抹嘴,盛臣祎走出去,“干嘛?”
罗睿康捧着“止咳糖浆”当茶喝,他灌了一口,仰着脖子等着糖浆慢慢滑进喉咙里,这是他从网友那儿听来的,说是这样做可以润喉,嗓子舒服点,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罗睿康阖着嘴巴指了指桌子,盛臣祎瞥见上面摆了份报纸,于是拿起来看,打开头版头条刊登着一个斗大的标题——盛世集团老掌门人肺炎入院,凌晨病危。
盛臣祎飞快的看完,报纸一甩,“不干我的事儿。”
罗睿康咽下糖浆,“她是你奶奶。”
“骗人的花招。”
“她骗谁?你姑姑、姑丈们可统统都来了,照片登得那么大别说你没看到。”
盛臣祎咬了咬牙,眼睛不由自主的又瞟向报纸,罗睿康见状,淡淡的说:“这场寒流来得厉害,你看我不也病倒了,别说你奶奶她老人家那么大年纪,抵抗力差生病很正常。”
盛臣祎低骂了句粗口,返身上楼,罗睿康很不赞同的拼着疼痛的嗓子喊:“别固执了,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也好啊!”
chapter006
盛臣祎的手指在计算器上流畅的飞舞,随着有节奏的敲打声屏幕上的数字不断闪动、变化,每得出一个结果,另一只手握着的笔杆子摇一摇,很快哗啦翻过一页纸,再重复。
文子一直冷眼,最后哼了一句,“你轻点,跟谁有仇你找谁报仇去,别糟践我的东西。”
盛臣祎掀掀眼皮,“噢。”
文子叼了根烟,刚要点着,想了想把烟盒杵到他鼻子前面,“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