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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靳于砷到底带着怎样的三观。的确,她是听过很多中年夫妻没了感情但为了维持家庭表面的和谐,各自在外找人。
可是在汤之念的价值观里,不喜欢不爱了就应该放手,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膈应彼此。
“那你妈会这么做吗?”汤之念问。
“她不会。她不是这种人。”
手上的蛋糕不知不觉吃了个底,靳于砷咂咂舌,还是觉得有些饿,朝汤之念使了个眼色。
汤之念机敏地察觉到什么阴谋,作防备姿态。
“干嘛?”
“给我弄点吃的。”
汤之念注意到靳于砷唇边未来得及擦拭的奶油,抿唇噗嗤一笑。
挺有意思,他这么一个注意自己外形的男生,被唇边这抹白色奶油损了形象。倒不算丑陋,多了分滑稽感罢了。
靳于砷不明所以,蹙眉问:“你笑什么?”
汤之念故意不说。
故意让他抓心挠肝。
“你不是刚吃完蛋糕吗?”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靳于砷将吃干净的蛋糕盒扔进垃圾桶,拽汤之念的手腕下楼。
汤之念倒也没有推三阻四,乖乖由靳于砷拽着,一直到了厨房。反倒叫靳于砷觉得意外了,停下脚步质问:“你在憋什么坏?”
“没有啊。”汤之念笑嘻嘻地佯装天真,再次看到靳于砷嘴角那抹白色奶油,更是忍不住想要捧腹。
靳于砷眯了眯眼,拽着汤之念的手腕往自己跟前一提。彼此间距离拉近,她像只羸弱的小动物似的,被他玩弄于股掌。
这几个月,汤之念跟在靳于砷的身边,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倒也不算苦了她,愣是半点没长肉。
“我给你一次机会。”某人冷下脸来,躬身朝她逼近。
汤之念退无可退,腕上酸疼,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夹杂奶油的橙花香,恰恰削弱他身上的凌厉感。
“奶油!”她妥协,另一只手指了指他唇角。
靳于砷侧头往一旁的玻璃上看了眼,啧一声:“汤之念,你现在在我面前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吧?”
“哪有。”
“给我擦干净。”
“你自己不会擦吗?”
“我偏要让你擦呢。”
“你能别这么无赖吗?”
“你见过无赖长我这么帅吗?”
“?”服了这个自恋狂。
汤之念气笑了,懒得和这种无赖计较,伸手到旁边扯了张纸巾。
这人好高啊。
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生得这样高大,脖子长,个头高。一身大少爷的脾气,是不可能委屈自己低头的。和汤之念相处,多数时候都是漫不经心地靠坐在教室的位置上,视线倒能和她平视。要是站起来,总是得汤之念仰起头来。他则垂下眼皮,深邃的眉弓稍显柔和,淡淡地看她。
“这位帅哥,你能低头吗?”
“不能低头,皇冠会掉。”靳于砷双手抱臂,居高临下。
好令人无语的中二发言。
简直就是无赖中的极品无赖,配上他唇角沾的那点奶油,滑稽又可笑。
汤之念不和他计较,踮起脚,抬起手,拿着纸巾擦拭他唇角的奶油。手指无意间略过靳于砷的皮肤,他唇畔柔软的触感似隔着薄薄的纸巾,刺了她的指尖,让她心头一凛,继而没由来地心跳加快。
离得那么近,他唇角带顽劣的笑意,勾人的眉眼,作恶多端的坏男人。
汤之念飞快擦拭完毕,转过身,将手上的纸巾裹成一个小圆球,扔进垃圾桶。心跳速度虽然有缓解的趋势,可脸颊却开始发烫。
“你想吃什么啊?”她背对着他打开冰箱,保鲜层透出的凉意迎面拂到脸上,稍微降温。
“你能做什么?”
“馄饨。”
“吃腻了。”
“海鲜面?”
“不爱。”
“蛋炒饭?”
“太干巴了。”
这番场景太让人熟悉了,每次让他吃点东西,总是挑三拣四。
汤之念气鼓鼓地转过身面对靳于砷,脸上的那抹红更明显了点,被他无语到的:“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放在以前,这些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吐槽,现在不得了了,能当面和靳于砷杠了。
汤之念这次不再询问靳于砷的意见,从冰箱里拿出馄饨,开始烧水下锅。
靳于砷一脸无奈站在旁边:“你现在就这么敷衍我是吧?”
汤之念不理他,自顾自忙活。
“汤之念!”
她依然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