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他斜过来的小眼神,恨不能就地拍死她似的,卧槽,老娘千辛万苦死记硬背下那密密麻麻的名单,蹬着高跟鞋满场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丫你一日不S我,你浑身不得劲是不是?!
人黑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肝肚肺肾都他妈是黑的!尽管在心里骂个不停,秦空还是怂人无胆的赶紧远离他的视线,爷您眼不见为净,小的我惹不起躲得起。
就职典礼领导们当天大的事对待,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而秦空则认为无聊透顶,又不是民主选举,大家伙参政议政的结果,老早内定好的,按部就班不得了?反正横竖逃不出他们老鄢家的手掌心,跟着起什么哄?
收拾好东西靠在门外听里面掌声雷动,这个发言那个发言,捧得锦美集团天上有地上无,吹得小十六神乎其神,好像他不来接替总经理的职位,对不起地球宇宙银河系……哎,恰逢盛世,鸡犬升天。
没多久小十六淡然轻快的声音响起,按她事先拟定的稿子演讲,那些列印在纸上枯燥的字眼由他嘴里一一吐出,带着他自己的理解和感情,竟生动有趣起来,秦空忍不住探头往里望去,那厮估计见多了大场面,一点没有后生晚辈初来乍到的局促,气定神闲的撑着花团锦簇的发言台,姿态恣意而优雅,隐约间透着几分事不关己,纯粹路过打酱油的随性。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如果她是他妈,不知道该值得骄傲,还是该揪着他的耳朵拽下来抽一顿!
晚上的酒会鄢嫣没来,其夫君自然也跟着遮罩了,如今主持酒会的重担落到鄢云一个人肩上,他照样不紧不慢,施施然站在宴会厅外笑迎天下客。
隔着一大排花篮锦缎,秦空在接待处的桌子后面忙得团团转,给每个莅临的宾客发放小礼物做纪念,来来回回搬了几趟装礼物的纸箱,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不但一粒米没沾,连口水都没喝,想想宴会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她泪如雨下,这不简直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
“秦空!”柳堡提溜着两大塑胶袋跑过来。
“柳儿……嘛事儿?”秦空茫然的抬起头。
柳堡用下巴努了努旁边的侧门,“客人到齐了,部长说让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到楼梯间吃饭,完事儿进去陪酒。”
“陪……陪酒?”秦空挠头,“可这一向不是你们‘攻体’干的吗?我没酒量怎么陪啊?”
“哎,今儿不是人手不够嘛,刚才我还夺命连环call了几个哥儿们来帮忙,问题部长说缺女的,芳莉姐瞒着她老公都上了,你多吃点垫垫肚子,我这儿还买了解酒的药,待会儿吞几颗,没事儿的。”
秦空默默的接过盒饭,平静的外表下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姑奶奶我一辈子出淤泥而不染,卖身不卖艺……那啥,卖艺不卖身……不对,应该是出卖些劳动力换取糊口的钱粮,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什么时候需要沦落风尘,干起卖笑陪酒的营生了?
悲摧的和几个姑娘窝在空气不流通,奥热难耐的楼梯间里,秦空一口一口的扒着饭,眼角余光瞄着解酒药的瓶子,脑海里徘徊着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吞金自尽的李师师等等古往今来的特发人深省的动人故事……
老实说古代的名妓们真有钱,有钱才能这么潇洒的慷慨赴死,反观她呢?除了高额的卡债,身无分文三餐不济,算了吧低调点,酒肉穿肠过而已,为了五斗米豁出去呗!
忽的侧门被人大力的拍开,柳堡喊道:“快,秦空快来,鄢总那儿急召。”
秦空抹抹嘴,“怎么啦?”
“上次那个专访的记者也来了,一直缠着鄢总问东问西的,鄢总怕是招架不过来了,要你去挡呢!”柳堡舌头一卷嚷得楼梯间全是他的回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秦空瞧他那样儿一定灌了不少酒,脸红脖子粗的,马上去抓解酒的药瓶子,谁知柳堡一把拉起她,“哎哟,我的好妹妹,别磨蹭了,鄢总喊得急,火烧眉毛了,走走走!”
秦空摇摇晃晃随柳堡跑进酒会里,一眼看到那穿着清凉,性感妖娆的女记者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到了鄢云身上,当下热血那个沸腾,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一脚插到他们中间,接过她杵到鄢云鼻子底下的酒杯,“记者大人,这杯我代鄢总喝,干!”
说完仰头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然后她张大嘴巴吐出舌头,我靠,什么马尿这么难喝?苦中带酸,酸中带辣,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部,再从胃部倒冲回一股火气来,她甚至闻到刚刚吃进去的鱼香茄子味儿,顿时呛得她泪花迸射,天灵盖蹦开,打了个转又叩回头顶,“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