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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叙:“……可能就是我不够俊,才没放我的照片。”
林叙这种自我批判的言论自然引来了一片反对声:“瞎说,你就像你妈,俊得很!”
这天林培叫了他一声“俊小伙”,被林叙把雪球捏成冰坨子砸。
林叙一边躲一边笑,差点被口水呛到:“人家又没说错,你就是俊啊!”
“我让你俊,我让你再俊!”捱了好几下砸,林培才闭嘴了。
但林叙是不敢去村口晃荡了,尤其是看到那些眼熟又不认识的面孔,他通常会低下头,装作自己只是个无名氏。
他上报纸这事,赵海平和钱鸿都听说了。
赵海平他们寒假依然比林叙两人迟,他们到家那天,林叙已经回来两天了。
“我没看到那份报纸,看到我就写信给你了。”赵海平感慨道,“我都写诗投给杂志了,怎么知名度还不如你?”
大学让他成了一个诗歌爱好者,他学考古的,学科涉及到的古代文化特别丰富,他看到感兴趣的就咏一咏诵一诵,创作没有瓶颈期,林叙觉得,以赵海平对诗歌的狂热,他总有一天能出诗集。
对他表现出来的羡慕,林叙很直白道:“要不我把这个知名度让给你?”
赵海平于是捂住了嘴:“那还是算了。”
他享受诗歌被认可的乐趣,却不是林叙这种谁见了都要问一句式的。
“还是因为你水平太高了。”赵海平得出了最终结论,“高到全国人民都知道。”
林叙:“……”
真的,这群人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了?
他只是上了第四版,还没上到头版头条。
当然,这话林叙没有说出口,一旦说了,他可以肯定,他这群盲目的小伙伴只会让他再接再厉,完全没有尊重现实规律的想法。
这个暑假林叙和林培都外出实习了,所以和赵海平两人没遇到。
不过赵海平和钱鸿也都没回家,宁安大学的课业不比海大和交大轻松。
寒假回来,大家的状态都比去年要好一些。
几人都是在大学里勤勤恳恳念书的类型,刚入校的时候基础或许差了些,可只要跟上教学的进度,慢慢地,几人就能拿奖学金、能交出漂亮的成果了。
读书读出了状态,那种被知识充盈着的满足感和一开始的茫然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对各自的学科不够了解,不过对方一直在努力——这是他们互相之间可以确定的事情。
林培把想读研究生的事情说出来,赵海平立刻接话道:“我也有读研究生的计划。”
他是卫强宁安大学版,不过叫他去读研究生的那位教授名号更响亮些——那位教授来自京城大学历史系。
对方和赵海平有过一次交集,他一开始觉得赵海平字写得好看,慢慢又觉得他做事认真、愿意沉得下心。
学考古就得有耐心,能熬得住。
赵海平当初连宁安大学都报得忐忑,从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去京城。
赵海平闲暇十分是会创作诗歌,不过他对考古的热爱一直没有减少过。
钱鸿已经确定不读研究生了,他想早点出来工作挣钱。
他们中文系的毕业生将来可能会留校,也可能被分配到机关,或者出版社、文学杂志这些地方:“我当不了作家,当编辑也不错,进机关也挺合适。”
这些选择都是曾经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坐在杂物间的老位置,外面寒风呼呼在刮,赵海平手捧着一本《诗刊》,念着他今年最爱的一首诗:“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注1)
还有一首《这也是一切》里的一句“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注2)
在杂物间里复习的那些天,他们坚定而迷茫,坚定是他们考上大学的目标,迷茫其实是对未来。
填志愿时很忐忑,自己听说的就那么一两个专业,就算凭喜好填了志愿,他们将来能做什么,能不能学好专业?一切都很迷茫。
进入大学的初期也是迷茫的,薄弱的基础、繁重的学业,对自己学识的质疑,偶尔会想,自己其实是靠运气考进大学的吧?
可现在,迷茫已经从他们身上消失了,不管是继续读书还是毕业之后直接工作,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可以为国家做些什么,他们可以成就自我,也可以用自己的血汗实现国家的富饶、荣光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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