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给他一巴掌哦。
外婆眼尖的问:“和谁聊呢?”
那会儿陈母去了厨房,陈迦南也肆无忌惮的伸出手对外婆说:“给支烟抽就告诉你。”外婆一个苹果扔她怀里,眼神告诉她,就这点出息。
她和外婆正闹的时候,毛毛来了电话。
听筒里毛毛的声音有点不正常,明显是喝多了大舌头。陈迦南拿着电话跑去院子里接,那边却“啊”了一声给挂断了,她再打已然不在服务区。
她是凭着印象又去了一趟那个弄堂。
大晚上的站在门口却不敢推门进去,给毛毛打电话有人接了又挂了。平日里多英雄威武的一个人忽然有点腿软,她在害怕什么呢。
门口的风吹到领子里,刀割似的冷。
隔着几扇墙就已经听见毛毛说话的声音,她那时候在想如果真的碰见他,他会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她们一马。自然不会再像从前,她累了不想玩,他会说,我让老张送你回去。
陈迦南慢慢站在那间房子门口。
有人在喂毛毛酒,嘴里说着下流话。她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玩起来的样子,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陈迦南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了,里面的人都停下来看她。
她松了一口气,沈适不在这。
“谁啊你?”有人先喊。
陈迦南好似胆子也大了:“不好意思,我来接我朋友。”
说完走进去从那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身上拉过毛毛,脚下还没迈出一步便听见刚才那人说:“这门你走得出去吗?”
陈迦南抬眼,没有说话。
“陪哥哥一晚。”男人吊儿郎当一笑,“要么跳场脱衣舞也行。”
陈迦南面无表情,扶着毛毛就要走。
“把你朋友留下。”男人脸上带着笑意,话却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哥哥不喜欢打女人。”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桌子跟前的几个男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陪酒的女人漠不关心的趴在男人身上喂酒。陈迦南当时就想把毛毛打醒,心底已经开始拜起菩萨。
男人翘着二郎腿喝了口酒,“还没想好?”
陈迦南提了一口气。
后面有人推门进来,一个侍应生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附耳说了什么,男人的眼神眯了又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邪邪笑了一声。
“喝了这杯酒。”男人的下巴抬了抬,“让你们走。”
这话一出,全桌人都看了过来。
陈迦南目光扫过去,不用看就知道浓度有多高。她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毛毛靠在身边的柱子上,然后走过去,一鼓作气仰头全干了。
她不是没喝过酒,那几年他什么都教过。
后来走出去的时候陈迦南的眼睛都花了,屋子里有人喊那谁啊就这么走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我说。被问的男人点了根烟,眉头皱起。
“你懂什么。”男人猛吸了口烟,“那是沈哥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不谈价值观和理想,世上的事本来也就没有对错,他人皆自由,我只看心之所向。感谢支持。
第4章
陈迦南在弄堂口拦了辆车。
车子开出有一会儿,毛毛翻了个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她。陈迦南腾出手摸了摸毛毛的额头,顺着头发捋,嘴里哄着:“继续睡啊。”
毛毛扯出一抹笑:“早醒了。”
这话差点让她把刚才的酒吐出来,吃惊的偏过头:“你没醉啊?”
“就那点酒还不够我塞牙缝。”毛毛说,“真醉了怎么跑。”
陈迦南:“以后别这样了。”
毛毛撇撇嘴,拉着她的胳膊将头枕在她的肩上。
“那块地批不下来我就得走人。”毛毛说,“爱情没了饭碗总得守住吧。”
陈迦南叹了口气:“那些人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
毛毛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说话了。
“你看看今晚那桌子上的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陈迦南的声音很平淡,“万一惹上了就不好走了知道吗。”
毛毛歪头看她,陈迦南笑问怎么了。
“你今晚……”毛毛顿了一下道,“和平时不大一样。”
陈迦南只是笑笑,将窗子摇下来一些。
“不过我运气还不错。”毛毛嘿嘿笑,“总能逢凶化吉。”
风从窗子溜进来吹进她的脖子里,陈迦南没忍住咳嗽了几下。刚才猛灌的那杯酒后劲太大,现在她已经有五六分的醉意了。
毛毛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陈迦南说,“运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陈母早就准备了两床被子。毛毛抱着她的睡衣去洗澡,陈迦南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发呆,外婆倒了杯茶给她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