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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紧张了。」她手轻轻地一扬,如同蝴蝶吻过花瓣似的优美,脸上再无瑕疵地光滑如脂。
单牧爵诧异极了,「你是怎麽办到的?」
「超能力。」既然越隽这麽解释,她也懒得多做澄清,就一路含糊到底吧!
「超能力可以做到伤口自愈的程度?」未免神奇得令人狐疑,他总觉得她有事瞒著。
「只要不失去意识,要自救并不难,视伤势轻重而定。」咦,她干麽向他谈起自家私密?
沙夕梦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她痛恨失控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改变中,而她无力挽回。
她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不确定,非常的不喜欢,彷佛一阵白雾层层围困住她,前进无路,退不见方向,一个人茫然地在雾中摸索。
不喜欢,大大的不喜欢。
「你要去哪里?」单牧爵看她收拾好桌子要离去,连忙大步一跨的跟上去。
「下班。」
「才三点你就……呃,真快,五点了。」墙上的定时钟准确无误的响起下班钤。
「我们不同路。」她不高兴有人跟著,独行是她的乐趣。
「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义务。」他知道她没车也不坐公车。
有时他不禁猜想,以她的脚力走一、两小时路程回家不吃力吗?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沙夕梦予以否认。
他无赖的笑笑,「没关系,我承认就好。」
「你……」
「别恼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培养感情,然後在花前月下诉说衷情,你侬我侬地指著流星发誓,你温柔的偎向我怀里,我深情的吻著你……」
单牧爵多情地揽著她的肩,天马行空地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佳人一副僵硬冷漠的模样,恨不得手上有针缝了他的口。
即使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与他们错身而过的员工都露出会心的一笑,乐於见到俊男美女有好的结果,冰山也需要人疼嘛!
流线型的宾士载走令人称羡的一对,停车场的角落有个充满怨色的女人狠瞪著远行而去的车子,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
一间优雅的西餐厅气氛唯美浪漫,轻柔的音乐声悠扬回荡,淡淡的熏香味是来自欧洲的薰衣草,隔局分明地隔离旁人的窥探。
几盆罕见的室内花卉装饰著,高雅气质的竹编山水横裱在不定型木框里,给人温馨的感觉,彷佛由污秽的人群中走入安然的小天地,自在休闲。
「来,吃一口龙虾肉,大厨的手艺挺不赖的。」再配上一口白酒风味更佳,可惜她不喝酒。
沙夕梦被动地含下他又到嘴边的鲜嫩白肉。
她开始反省起自己怪异的举动,明明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她现在会置身於为情侣打造的浪漫空间,顺从的吃下贵而华丽的食物。
想骗自己是为了她最爱吃海鲜大餐才屈服,人总会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弱点,女巫也不例外。
可是她的心却不自在,郁郁沉沉像压著什麽重物,一张嘴食不知味地上下嚼动,捉摸不透自己的心里在想什麽,她居然和最讨厌的生物在一起用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她逐渐在意起他了,她也逃不过像众姊妹那般悲惨的命运?
「吃东西别胡思乱想,我有面目可憎到令人喷饭的地步吗?」他是台湾第一怨男。
「我讨厌你。」她闷闷地微噘著嘴。
单牧爵反而笑点她的唇,「不错,有进步,你在使小性子。」
「不要乱碰我。」讨厌却不排斥,她快要不认识失去冰防的自我。
「好啦!你就是爱任性,我不顺著你成吗?」他收回手,切了一块明虾沾鱼子酱送到她唇畔。
「不要自以为了解我的胡说八道。」她是六个姊妹中唯一不知任性为何物的人。
「瞧你,又发火了,不就像个青春期的少女事事叛逆。」她肯定没有青春期。
「我身上只有冰的气息。」哪来的火?不快的沙夕梦拿叉子死命戳著清蒸干贝。
「醉酒的人通常说:我没醉。你眼里的火只有我看得见。」啧!又在燃焰了。
他是疯子。「是反映出你眼底的欲火吧!」
「我从来没否认过要你的念头,不过也要你配合才行。」他低低地睨著她轻笑。
「等到地狱结冰的一天。」她会带束地狱花去祝贺。
「很快了,我会带把火焰枪去破冰。」他早该想到这方式最迅速。
直捣冰心。
她冷淡的一瞟,「记得把药吃了。」
地狱她没去过,但是她晓得并未如世间传说的可怕,全是以讹传讹的谬言,那里住的是尚未驯化的下等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