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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眼熟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何不把剑放下来,咱们商量商量。”
善于记物的罗梅衣对眼前的身影有几分熟悉感,但是印象太模糊一时想不起来,像是匆匆一瞟的过路人。
“别想耍诡计借机逃脱,你再不说我先削了你一臂。”反正是死,管他是否全尸。
“慢着,我说就是,少了一臂我怎么讨生活。”有看过独臂贼吗?
她的脑子转得比别人快,有神的双眸在黑夜中特别明亮,如同两颗深海夜明珠,暖暖内合光地寻着脱逃机会。
没人猜得到她此刻在打什么主意,眸光流动着诡魅阴邪,看似屈于威迫却手握梅瓣,悄然的灌气一运。
“说。”
眉心一蹙,罗梅衣感觉颈上一痛。“血玉蟾蜍在菊园,我可以带你去取……啊!龙卫天。”
“什么?!”在哪里?
“正专心听她讲述血玉蟾蜍下落的黑衣人倏地转身,为求自保地将剑指向空无一人的背后,以为J天堡的堡主真的出现了。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是一条诡计,根本没有人和她们一样爱在夜里闲晃,在她将剑一移开之际,狡猾的罗梅衣已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黑衣人一发觉上当立即急起直追,三尺青锋在月光下显得森寒无比,微泛着暗红色光泽,杀气腾腾。
阴风怪盗侠小小轻功身法独步武林,他的传人自然也非泛泛之辈,两人在追逐一段时间后逐渐拉开距离,黑夜成为最佳的掩护色。
眼看罗梅衣即将消失在视线中,阴狠毒辣的黑衣人立刻在她将没人黑暗前射出一镖,冷厉的风声扬长而去。
“唔!”
一声闷哼由远处传来,她瞧见黑色物体从屋顶坠落,嘴角的冷笑让她看来有如罗刹,生性残忍而无人性地了结一条人命。
她不急着探查罗梅衣的死活,解下蒙巾脱掉夜行衣,软剑收置于腰间如条银带,慢条斯理地放下青丝略加梳理,端起一盆置放树下的水走向厢房。
“春泥,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好像一只大鸟往下掉,嘎哑一声。
“小姐,你别吓春泥,你知道春泥的胆子最小。”恶人无胆是她的写照。
不再咿咿哑哑的春泥在当了五个时辰的哑巴后,声音突然恢复了,她激动万分地拉着小姐又叫又喊,想把她的委屈一口气说完。
谁知她话说太多又哑了,这次没有失去声音却让她更想哭,原本尖细的嗓音变得粗嘎干哑,一开口就像喉带磨过沙似的刺耳。
她哭过后照样爱搬弄是非,数落别人的不是,尽管咽喉骚痒得近乎刺痛,一张嘴仍开阖不停地要小姐为她出气。
在巫府颐指气使惯了,她丝毫无反省之意,一口咬定是别人看她受宠才陷害她,故意要她们主仆难堪、失了面子,执意要揪出害她的人。
但卫天堡并非巫府能任凭她猖狂,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
连带她的主子也受到牵连,来了三天无人探问,备受冷落地倚门轻盼,咳声叹气地对镜理花容,不懂为什么她的美貌无法使人动心。
“会不会有贼呀!趁夜来偷东西。”巫语嫣不安地瞄瞄窗外,生怕贼子闯进来。
“不会吧!小姐多虑了,卫天堡的守卫是何等森严!哪有贼敢来。”嘴上这么说,但春泥还是赶紧把窗户关紧以防万一。
说得也是,没那么笨的贼。“不过听说爹要的东西不就被偷走了,到现在还找不回来。”
“小姐指的是血玉蟾蜍?”好像很值钱,老爷急着讨回去。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多羞人,嫁女儿还讨回信物。”都怪爹一再拖延,不然她早是名正言顺的堡主夫人。
待嫁女儿心,羞答答。
巫语嫣等着嫁人龙家已等了许多年,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是谁,数着日子等花轿来抬。
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先是龙家未依约来下聘,后是爹亲百般阻拦,说什么不拿回信物暂不成亲,非得有血玉蟾蜍为聘才肯履行两家婚约。
为了她美好的将来着想,她只好按照爹的吩咐亲自来一趟卫天堡,看几时能顺利完成终身大事。
血玉蟾蜍比她的幸福还重要吗?为什么爹非它不可的存心刁难,否则她老早就嫁入龙家了。
“老爷的想法真的很奇怪,也不多为小姐着想、着想。”否则今时今日也不会有人敢给她们脸色看。
一想到那没了声音的痛苦春泥就恨,要是让她知道是何人所 为绝饶不了他,她要加倍讨回的拔掉那根烂舌,令那人更痛苦上 万分。
盛气凌人的春泥没有身为下人的自觉,老以为高高在上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动不动就端起架子以私刑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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