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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祸水(阴阳镜之一)(31)



“你们那里、你们那里!你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你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他忽然觉得烦躁,气血阻塞,莫名地想发怒。

“我……”欧阳春色张口欲言,却发现她什么也不能说。“我只希望你试着去了解,你娘可能中了曼陀罗的毒,她不是有意要杀你,她被催眠了。”

“什么又是催眠?”他又瞪她,火气越升越旺。

她想一下。“摄魂,又可说是催魂大法,也就是说有人借着曼陀罗的毒控制一个人的神智,不断在其耳边怂恿,改变心智,让人在迷惑之际听从指令,做出不想做的事。”

“谬论,人的魂魄岂可摄取。”司徒太极嗤之以鼻。不认为魂魄离了体还能活。

“天下事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那我问你,你信不信鬼神?”她们同样看不见,也摸不着,却人人敬畏。他不出声,但冷肃的表情已为他做了回答。

“试着原谅没那么困难,尤其是你可能错了,你让她白受了十七年的苦。”搞不好该得到宽恕的人是他,因为他的误解而错待了亲娘,致使她冤屈无处可申。

“够了,春色,你今天说太多话了。”他听腻了。

欧阳春色苦笑地趴在他胸口,“好,我不说,不过你可不可以对她好一点?不要再让她吃冷饭冷菜,甚至是馊食。”

“我从来没要人送冷掉的饭菜给她。”全是底下人自做主张,没好好照料她。

“但是你的漠视便是告知所有人,她不是你娘,她不配得到身为人的尊重。”主人的态度是仆佣遵从的准则,他们会看人办事。

人,是会见风转舵,拿谁的薪饷替谁做事,令主人愉悦的事一定抢第一,不落人后的力求表现,以期得到更好的职位。

反之,主人若不高兴,底下的人也绝对不敢惹他不快,他厌恶的事,他们一并厌恶,他所轻蔑的,自是不会得到他们的敬重。“你……”他冷厉地瞪她,久久,久久……“你要我怎么做?”哼!敢说他顽固,她比他更固执。

“对她好一点……”

“你说过了。”办不到。

美目一横。“我是说让她好过一点,就算不能晨昏定省,至少暖床暖被、热菜热饭不可少。”

“还有呢?”司徒太极用讥诮的语气说道。

“派个人服侍她,定时打扫里外,她上了年纪,少不得汤药进补。”长年住在水气重的潮湿地带,对老人家的筋骨不好。

“再来呢?”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不知是看不懂还是刻意忽略,欧阳春色得寸进尺地要求。“如果可以把她的铁炼打开……”“欧阳春色。”

他咬着牙锑视。

“怎样?!”她一脸无邪地回视他。

“你话太多。”

“咦?”

他身一俯,吻住喋喋不休又爱管闲事的樱桃小口,大掌上下抚弄细如羊脂的玉胴,再一次将两人卷进欲望的狂潮中,一宵不休。

在欲海浮沉中的欧阳春色仿佛听见司徒离人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除了保护自己不能受伤见红,封印解除的最关键更在于处子之身的落红,切记、切记,勿与人发生肉体关系,否则你的预知能力将会回来……回来……

在他身上,她清楚地看见——未来。

第八章

粗黝的大手牵着幼白小手,走在田埂旁的小路,有双圆滚滚大眼的小女孩忽地握紧中年大汉的手,停下脚步仰起头,面露不安。

“旺伯,你要买蛋糕吗?”

“是呀!过几天是旺婶生日,我想给她个惊喜,免得她老怨我像根木头。”

“可不可以不要去,改煮猪脚面线?”如果可以,最好那天都不要出门。

“为什么呢?”旺伯笑道,疼爱地帮小女孩擦汗。

“因为我想吃。”小女孩第一次说谎,她最不喜欢吃肥腻腻的猪肉。

“好好好,旺伯叫旺婶煮一锅猪脚和面线让你吃得小肚子发胀。”小孩子就是要白白胖胖才可爱。

三天后,小女孩边吃猪脚边抹泪,哭得声嘶力竭,冥纸飞扬的灵堂上,旺伯一如往常地对着她笑,似在说着“乖、别哭、旺伯带你去捉蜻蜓”那一天,旺伯还是对她食言了,起了一大早去拿预订的十寸奶油蛋糕,结果被狗追跌入沟渠,爬了老半天爬不起来淹死了。

又过了几年,小女孩十岁了,国小三年级,有个很疼她的美术老师因天热,骑着单车载她去吃冰,她将手往老师肩上一放,顿时通了电般全身僵硬。

“珍珍老师,你交了个高高瘦瘦的男朋友是不是?”她又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老师脸红地笑笑。“你怎么晓得?上次我们去看电影时被你偷看到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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