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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数灯泡?未免太幼稚了,她才不要丢人现眼。「杜大哥,我们先走好不好?我胃痛。」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妳的胃没有毛病,纯粹是心理作用。」杜玉坎做主地为她点了一客套餐,自己则叫了不加糖的黑咖啡。
「但……」她不安呀!好像每个人都想跟她抢他,虎视眈眈不在乎身边有没有伴。
以两人的外表来看,外人不容易分辨出其中有一个是男人,拜杜玉坎的容貌所赐,再加上周芙华的紧紧相偎,十分紧张他被抢走的模样,在场的人莫不相信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人。
在蔷薇圈里多得是女人做男人打扮的T,虽是女儿身却像极了动作豪爽的男人,一举一动比男人更像男人,让人难辨雌雄。
所以说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引起骚动,大家视为平常地对新面孔投以注目礼,同时评估自己有没有机会换个胃口。
其实大部份的同性恋者都很温和,不会做出反社会的行为,他们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大众能给他们相爱的肯定,不要因为性别相同就加以排斥,甚至把他们归纳成无药可救的痲疯病人,稍一走近就立即回避。
「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为人豁达心胸才会宽广,我请你喝一杯算是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把酒言欢一宿嫌短。
「我不喝酒,请问妳是?」基于礼貌,杜玉坎谦逊一问。
「喝酒谈交情,我是这间『拋物线』的股东之一,我叫胡心蝶,朋友都叫我蝴蝶。」一看到男人就两眼发直的花蝴蝶。
「妳就是『蝴蝶』?!」微讶的眼透着惊奇,他极力掩饰心底的冲击。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描述出此刻的心情,他很难将胡心蝶和传说中的「蝴蝶」重暨在一起,感觉像是少了什么,让他有点失望下太能接受她是如此「平凡」。
并非说胡心蝶长得不美,相反的,她是难得一见的空灵美人,浑身上下充满超贶世俗的灵性美,给人一种非常不真实的美感。
她的外形确实如一只蝴蝶般美丽,细眉桃目菱角嘴,脸小小的不及巴掌大,彷佛随时会羽化成蝶飞入花丛间。
「我是蝴蝶呀!有什么好惊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我。」她故作无知地回应,一对黑且卷的长睫毛掀呀掀的装天真。
她不能叫蝴蝶吗?绰号是随人高兴而起,她还没说不的权利。
「我是没想到『蝴蝶』会藏身于同志餐厅,一时闪了神。」她是「蝴蝶」吗?这点仍有待商榷。
「藏?」她像是十分意外地眨眨眼。「我为什么要藏?我不偷不抢又不做亏心事,活得光明正大,哪有必要躲躲藏藏。」
就算是那只「蝴蝶」也不会畏畏缩缩地躲在阴暗处,反而大大方方地以阳光女孩自居,形象健康得不像耍阴弄狠的恶徒。
杜玉坎精眸审视她,「听说妳最近事业做得很大。」包山包海包工程,连人命都可以轻贱。
她笑笑地扬扬手下当一回事。「混口饭吃的小生意而已,不饿到肚皮就是赚。」
「杀人的生意好做吗?夜里睡得安稳吧!」想到有九条人命离奇死亡,他拢耙的双眉就无法松开。
「这是指控吗?」胡心蝶冷笑地扬起唇,少了先前的热络。
「是为死去的人感到不平,死得莫名其妙枉做离魂鬼,想想也欠了几分公道。」未审先判并不公平,即使他们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先拿出证据再来评论是非,该死的人留不到三更,这是阎王下的帖,谁也没法抗拒。」反正他是拿她没辙,「蝴蝶」下手是找不出破绽的。
她是不晓得「蝴蝶」以何种方式取人性命,但她佩服她果决的行动力,以及洞烛先机的智慧,否则哪能轻易地统御道上的大头。
那些个大哥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地为了一块地盘打打杀杀,刀里见红,枪口下见真章,不拚个你死我活不肯罢手。
可自从「蝴蝶」以黑马之姿窜出黑白两道,短短的几年间不仅收服了各角头的老大,还能令他们和平共处不生隙嫌,共分利益并使其势力企业化。
以往的刀光血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成功人士的正常生活,走路有风不怕警察围捕,更能在亲友中抬得起头。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未用武力胁迫,仅单纯的利用南部人的重情守诺逐一击破,以逐渐丧失的义气将他们组合成一个小社会。
兄弟人也有兄弟人的气魄,只要让他有利润可得又不剥夺其权力,他绝对会力挺到底没有二话。
「那么不该死的人呢?谁来决定他们的生死?」杜玉坎语气略重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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